姜芮與刑衍並肩走,“樂團計劃在這裡停留兩天,然後前往下一個城市,你是不是也要去?”
刑衍笑了笑,說:“到處走走看看,其實挺好的。”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跟著了。
姜芮毫不意外,知道勸多半也是勸不動的,只說:“你要是一定要去,那就別再提前接機了,轉來轉去麻煩,不如跟我們坐同一班吧。”
“好啊。”刑衍眼前一亮,雖然沒有接機,不能給小美人一個驚喜,可是同班飛機,他到時候跟人換一下座位,就能跟小美人一起坐了。
“讓開讓開!”前面忽然有個小孩子踏著滑板直沖過來,公園裡路燈並不怎麼亮,他或許沒有發現兩人,快撞上了才急匆匆的喊,一時也停不下來。
刑衍眼疾手快,摟住姜芮的肩膀往旁邊帶,那小孩從兩人身旁沖過去,帶起一陣風。
“怎麼樣?”刑衍顧不得追究,低頭問姜芮。
姜芮搖搖頭,“沒事。”
此時兩人靠得很近,她幾乎整個人在他懷裡。
夜色寧靜,燈光昏暗,還有什麼時候比眼下的氛圍更好?
況且刑衍感覺到,最近小美人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松動,只差一個完美契機,就能讓她同意了。
他覺得眼下就是那個機會,不急著將人放開,清了下嗓子,正要說話。
“對不起!”旁邊忽然冒出一道聲音,原來是剛才那滑板小孩終於停下來,此時跑回頭,面紅耳赤地向兩人道歉。
刑衍臉黑了一瞬,硬生生將要出口的話咽回去,帶著幾分陰森道:“小子,下次小心點。”
那小孩被他的語氣嚇住,縮了縮脖子,“對、對不起……”
姜芮側跨一步,無聲無息脫離刑衍的懷抱,輕聲對那孩子說:“沒關系,我們兩個沒碰到,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撞傷了。”
“好……”那孩子看清她的長相,臉更紅了,磕磕巴巴應下,轉頭夾著滑板就跑。
刑衍嘖了一聲,看了看自己尚留餘溫的手臂,心中不住感慨,真是成也小屁孩,敗也小屁孩。
之後直到散步結束,他都沒有找到好機會,只得老老實實將小美人送回酒店。
樂團在本地有兩場演出,連著兩天,都能夠在前排看見刑衍。
欣賞藝術什麼的,他是一點都不懂,若讓他去聽別的交響樂,包管開頭幾分鐘就睡著了,可是這兩場一兩個小時下來,除了中場休息,他都一直全神貫注。別人是用聽的,而他是用眼睛看的,一雙眼只盯著小美人,就能看得不亦樂乎。
好在他看的是姜芮,能在他的視線中坦然自若,要是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只怕早已亂了手腳,要大喊變態了。
演出結束後,樂團稍微休整過,準備飛往下一個城市。
在飛機上見到刑衍,樂團的人已經毫不奇怪,他順利和人換了座位,在眾人瞭然打趣中,神色自若坐在姜芮身邊。
此後一連十幾天,樂團往哪飛,他也往哪飛,場場演出一場不落,次次坐在最前排,簡直比死忠粉還死忠粉。
連續跟了四五個城市,這天,刑衍剛到下榻的酒店洗了個澡,出來後一下打了三個噴嚏,一開始還不怎麼在意,沒過多久,就感覺自己狀態有點不對,頭暈暈的,鼻子塞塞的,喉嚨也有些不舒服,是要感冒的節奏。
他不騷包了,趕緊把身上的水珠擦幹淨,裹好浴袍,打電話給前臺,讓送藥來。
雖說他之前有過用苦肉計讓小美人心軟的想法,但那苦肉計多半得是他裝出來的,本人還得生龍活虎才行,不然怎麼追得動人?
現在也一樣,可不能被個小小的感冒打倒了,他還要追著小美人到處跑呢。
等服務生將藥送來,他吃了一顆,然後灌下一大杯開水,貓到床上憋汗去,憋著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變黑。
他昏昏沉沉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結果看見半個小時前,小美人給他發了條簡訊,立刻清醒,回撥過去,等那邊接起來,就問:“吃飯了——”
刑衍閉了嘴,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跟個老頭子似的。
“你的聲音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姜芮問。
刑衍捂住手機,然後把頭偏到旁邊使勁咳了兩聲,才說:“不是,剛睡醒,有點啞,你看現在就好了。”
姜芮沉默了一下,“現在是不啞了,但是鼻音很重。”
“……”刑衍在心裡罵了聲破藥,見瞞不住,只好實話實說:“是有點小感冒,已經吃了藥,明天早上就能好,你吃飯了嗎?想吃什麼我給你訂。”
姜芮卻問:“你的房號是2808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