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勁兒，就這樣結束了？”
鳳仙花神手裡還拿著妖妖拿出來招待他的花露糕，畢竟是九重天上來的貴客，妖妖總得顧及著秦阿嬌的面子，表面功夫要做到位。妖妖的真身實在是太明顯，這樣千嬌百媚的妖精，除了狐狸一族之外，幾乎是沒有第二種可能。
世人對狐狸總是帶著敵意的，連神仙也是極少有例外的存在，花序就是其中的那個例外，愛美如花序，對於長得漂亮的神仙也好，妖怪也好，總是帶著寬容的濾鏡。
都說美人多笨蛋，花序是抱著妖妖做的東西肯定不好吃的念頭去嘗的花露糕，卻不想那玩意兒入口即化，比那荷葉尖上的露珠還要清甜幾分。就連秦阿嬌，都只是在花序的手下拿了兩塊。
秦阿嬌從來也不是什麼受委屈的性子，當即讓妖妖去拿花露的存活接著做糕點，等這一場摺子戲幾乎是接近尾聲，秦阿嬌才拿著妖妖開小灶做的另一盤花露糕在嘴邊啃，她其實都快吃厭這玩意兒了，哪怕是不想再吃也就是巴在手上不願意給眼饞的花序，秦阿嬌從不記仇，有什麼仇基本上當場就報了，不會留到以後，說難聽點得罪她的人也好妖也好，到底有沒有以後誰也都不知道呢，誰得罪她，至少今天就是沒好日子過。
這花露糕是妖妖研究出來的吃法，將四時五季的晨露收集在一處，裹上百花蜜，在油鍋裡先炸上一圈，瀝乾油分之後再裹上一層黃豆粉，外酥內甜，比那糯唧唧的雲片糕還好吃不少。或許是帶著煙火氣，秦阿嬌總是吃上一兩個便不願意再吃。
秦阿嬌是吃得多了，可花序來自九重天之上，哪裡見過這樣新奇的糕點？自然是寶貝得不行，就差把妖妖這雙巧手誇上天了，連一開始的抱怨也顧不得太多。
故事已經落幕，那一瓣花序的真身也迴歸原位，天命櫃收攏，意味著這一段故事已經結束，圈圈也適時化回了人形。
來得正好。
秦阿嬌彎下腰，將那一盤糕點塞到小圈圈的懷裡，讓他拿到一邊去吃，還故意看了眼花序的臉色，偷偷笑了聲才回答著某位氣炸了的花神問題。
“不知道你看懂了多少，作為秦樓的掌櫃，我還是多嘴解釋一下。你那一瓣真身落入人間，化為了兄妹二人，只是屠生意外，一瓣真身只有一片心智，這才有了人家的人格分裂。你這一世也是好玩，終身在幼年的陰影裡，無法跳脫，連好不容易找個精神慰藉的替身，心裡都有了別人。想方設法就是為了討好你，惹怒你，離開你。只能說，是花神的日子過得太沒勁，除了漂亮一無是處。”
秦阿嬌甚至沒有多看幾眼結局，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樣狗血淋頭的故事會有怎麼樣的發展，隨月生在得到一句言不由衷的應允之後一定是拎包就跑，本就是放蕩不羈愛自由的靈魂怎麼會因為做人替身而停留在原地守候呢？
或許隨月生曾經暗示過自己要安分，可是在他沒有得到足夠多的愛意時心生了退意，那退意本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責難逃，無論是誰，都無可原諒。
不管來晚舟到最後會不會發現身體裡潛藏的第二人格，也不管來晚舟會不會後悔放隨月生離開，會不會有什麼追妻火葬場那樣的總裁小說情節的發生，起碼此時此刻秦阿嬌已經不願意再看下去，既然已經破鏡，既然天命櫃已關，這便是他們的結局。
猝不及防的開始，沒由來的結束，似乎也是那樣符合常理的故事，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
不是所有故事都可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證明他們曾經相愛過，更何況並沒有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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