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像個小朋友一般乖覺地飲下合巹酒,見沈清碧仔細剪下二人的髮絲,只是眸光閃閃地盯著她,不聲不響。
是如水的夜,月霜緘默,耳邊唯有花燭噼啪作響,好不自在。
酒釅春濃之時,池硯藉著燭火,目光柔和,一遍遍地描摹著沈清碧的面容,他傾身,帶著濃濃的酒氣與少年身上特有的草木香,輕吻沈清碧的眉。
“這天下都由我來打平,可我只想保你世世平安,卿卿,我的卿卿。”
那是一個細膩而綿長的吻,自眉目間一直吻至她的朱唇,二人唇齒相依之間,曖昧而繾綣。酒意與身下人兒的溫度使池硯感到身上燥熱不已,伸手扯開衣領欲褪去喜服,忽的想起自己身上那些如蛇蠍般可怖的刀疤,眸中晦暗了幾分,停下了動作,笑著捏了捏沈清碧清水豆腐般的臉。
“時候不早了,我去沐浴更衣,你今日累壞了,且早些休憩,不必等我。”
沈清碧伸手將本就有些醉意的男人勾了回來,她不是個力氣大的,只是仗著池硯不會傷她,肆意妄為著將男人往床塌上引,甚至橫出一隻玉足,攔住了他的去路。
美人青絲如瀑,媚眼如絲,一雙素手解羅裙,一層層散落,最後只剩下一件殷紅的肚兜,上繡龍鳳呈祥的紋樣,淺淺的衣料勾勒出沈清碧姣好的身量,是從未有人看過的靚麗風景。
少女的身子帶著羞澀的粉紅,唇角微揚,貼在男人耳邊輕輕:“新婚夜,時候不早了,夫君想往哪裡跑?”
隨著沈清碧褪去衣衫的動作,池硯脊背僵直地坐在榻旁,目光卻遲遲不肯抬起。他薄唇微抿,軍中人皆知,這是將軍隱忍的表現,不過此時此刻,卻是面對著軟玉溫香。
然而,縱使池硯有再好的耐性,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更何況,這不是什麼朝他獻殷勤的名門貴女,而是他在塞外風光茫茫裡只一眼便鍾情的姑娘。主動投懷送抱,讓他怎麼能受得住?
隨著少女身子的貼近,池硯渾身的血液在一剎間凝固,覆在下一秒如同百川過境奔騰不息。他反手握住沈清碧的手,仍收斂著力道生怕弄疼她,傾身將其壓在床榻。
他低下頭,眼睛亮晶晶的,嗓音喑啞,帶著幾分醉酒之後特有的嬌“卿卿乖,你別看。”
池硯一手撐於沈清碧身側,一手指尖幾下解開喜服的內扣,現出了大片傷痕累累的赤裸的冷皙的肌膚,寬闊的肩膀與勁瘦的腰腹,肌肉的線條似渾然天成。他的身體上幾乎沒有徹底完好的地方,刀疤如樹藤一般遍佈在腰背之上。在燭火映襯之下,卻有幾分惑人。
池硯捂住沈清碧的眼睛,俯身吻住了沈清碧的唇,這一次卻是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力度,彷彿要將她融入身體之中。他身體熾熱滾燙,一手便扯下了那件殷紅色肚兜,沈清碧腰肢盈盈如柳,池硯一手便可掌握,遂緩緩向她身體的每一寸敏感之處摸索移動。
少女吃痛的聲音被池硯以吻封住,他那雙生來好看的眉眼,此時此刻帶著掠奪與深愛之意。
“我與卿卿,傾蓋如故。”
他低聲在沈清碧耳旁呢喃,伸手輕拂去她的碎髮,力度卻並不減輕,少年細膩的汗落在沈清碧泛著潮紅的面頰上。
少女一聲又一聲的嬌音,混著喜燭噼啪作響的聲,好不和諧。一層層的衣衫散落滿地,連月亮都羞紅了臉,往雲層深處躲了幾分。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秋雨綿綿之聲。
花朝松酒,洞房花燭,已是芳菲欲渡時。
喜歡靈樓客棧請大家收藏:()靈樓客棧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