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忘記？我還未開口，你便知道要問什麼了？荊明冷冷一笑，一邊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貼著她的耳根問道：“在廣陵的那一夜，我喝醉了，在華天客棧裡，是不是你與我做了那風流韻事？”
他終於記起來了，小女冠撲朔著『迷』人的大眼睛，臉『色』似火烤一般的赤紅，心中狂跳不止，不知是悲是喜，卻是依舊搖著頭道：“施主風流成『性』，連與自己上過床的女子都記不起來，不過貧道未曾與施主有過那纏綿往事，你……定是記錯了！”
“你休想騙我！”荊明喝道，將她的臉扭轉過來，緊緊的盯著她：“我在水底瀕臨死亡的那一刻，一切都想起來了，又在這麼長的昏『迷』時間裡不停的重複著那一夜的往事，你那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肌膚和身材以及那『蕩』魄的眼情，一直刻在我的腦海裡未曾抹去，那一夜，就是你與我一夜溫情，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你記錯了……”小女冠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一把推開他，捧著自己的頭大聲叫道，扯掉了頭上那一抹方巾，也扯『亂』瞭如雲的髮絲。
“風兒，我一定要弄明白這件事，那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回憶，更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女人，記憶卻是殘缺不全，你告訴我，那一夜就是你好嗎！成全我一段美好的回憶！”荊明身體虛弱，被她一推，喘著粗氣的又再次『逼』問。
看著他虛弱無力渾身溼漉漉的樣子，如此大病初癒就來尋找自己，小女冠既有些感動又有些心痛，慌忙脫掉自己身上的青『色』道袍給他披了過去，她自己卻只剩下一件薄如蟬翼的貼身短袖，袒『露』著兩隻如蓮藕般粉嫩的手臂，如牛『奶』浸泡過的光滑白皙，仿如冰雕玉琢，渾然天成，短袖內衣飄飄『蕩』『蕩』，胸前兩坨秀美的玉峰貼著內衣驕傲挺立著，凝視著他，眼神哀婉，有氣無力道：“是又如何？都過去了，你還要拿著陳年舊事攪擾我的安寧麼？”
真的是這眼前人！荊明感到自己有些滑稽可笑，這麼一個與自己有過一夜風流的絕世女人一直呆在自己身邊，卻硬是沒有發現，無論說到哪裡，都會被人笑掉大牙，不過也好，現在終於確認了，他第一次用欣賞女人的眼光呆呆的看著小女冠粉嫩的手臂和呼之欲出的酥胸，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苦笑道：“你安寧麼？你若安寧，就不會這般以淚洗面，你若安寧，就不會這般茫然失措，你原本就是紅塵俗世之人，哪裡來的安寧，你根本就不屬於這三清道觀，不屬於那青燈黃卷，你是屬於我的，我荊明今身唯一的吝嗇，就是要你成為我荊明的女人。”
看著他吃人一樣的眼神和赤果果的話語，小女冠有些羞澀，想不到自己的內心這麼輕易的就被他看透了，微微的錢轉身子，低聲道：“施主說得再多也沒有用，還是請回吧，莫讓你那幾個嬌滴滴的娘子等得急了！”
提及幾個娘子，荊明微微一震，剛才走得急，還未見過日思夜想的梅蕊、華玉和寧小姐，不過馬上就定下神來，娘子遲早會見，這死玻璃的事必須先解決了，便又對著她質問道：“你這死玻璃，你為何不告訴我你是一個女人？讓我錯過了那麼多美好時光！”
“這世上哪有什麼男和女？便只有無盡的和墮落，施主還是把那一夜忘了吧！”小女冠應道。
“我的腦海裡都是回憶，你要我如何忘記？”荊明氣惱道：“你這般折磨自己，就沒有感覺到一絲隱隱作痛麼？”
“貧道是否隱隱作痛，何須要你低頭垂憐？”小女冠倔強道，眼淚卻又落了下來。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垂憐，難道還讓別的男人來垂憐嗎？”荊明大聲問道。
“你的女人？”小女冠苦苦一笑：“施主生生世世都是貧道的魔障！無論貧道如何躲避，都躲不過你！”
“明知躲不過，何不跟我回家？”荊明又湊上去，一雙手輕輕的搭在她『裸』『露』的手臂上，使得她渾身酥麻，再也沒有力氣掙扎與辯解。
不知不覺，外面雷電和暴雨早已停了，東方山巒上『露』出一片赤紅，陽光照耀著清心庵上高高的屋簷，將一夜的雨水蒸發乾淨。
再多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打動不了那小女冠的心，荊明緩緩的將那柔若無骨的身子往自己懷中摟去，一雙大手緊緊的抱著她，低聲輕柔道：“風兒，跟我回家！”
小女冠再也佯裝不起來那份堅強與決絕，聞著他身上再熟悉不過的男兒味道，感受著那雙大手隔著薄薄的絲衣在背後輕撫，感覺自己渾身的肌膚都快要融化了，輕輕的趴在他的肩頭不知如何是好，只喃喃自語道：“貧道無由惜此身，寂寞懷中念紅塵。兄臺自有花如雨，妾是花中第幾人？”
“信手寫下的詩篇，竟成了今生的哀婉！來日方長，我定要好生待你！”荊明聽出她有了一些猶豫，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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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是你心中第幾人？”小女冠趴在他肩上，又問道，這一次竟然不再自稱貧道，而是小女子。
“第一，風兒在兄臺心中永遠都是第一。”荊明不假思索，馬上應道。
“你又騙風兒！”小女冠幽幽道，卻是掩飾不住心中喜悅與激動。
“我沒有，我到大越，第一個見到的人便是你，那時的你高傲無比，穿著一身男兒裝，橫吹著短笛，奏著《高山流水》，我知道是那一次相逢改變了我的命運！你若不是第一，誰是第一？”
“幸好你還記得，你若是敢忘了我倆的過去，我便不會饒你！”小女冠春心已動，開始撒嬌，緩緩的抬起頭仰望著他，俏皮的撅著嘴唇道：“與你那梅蕊公主，華玉小姐，才貌雙絕的墨菲表姐和寧小姐，還有那青樓花魁櫻花兒，還有那羅斯風『騷』老女人凱瑟琳相比，風兒又能排到第幾？”
孃的，女人怎麼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這個問題實在滿以回覆，惟有用行動來表示了，顧不得三清在上，看著鼻尖下嬌羞的絕『色』女人，荊明猛的捧起小女冠嬌嫩的臉，對著那熟悉無比的朱唇就吻了下去，小女冠苦苦掙扎，閉著牙關，卻怎奈掙扎不脫自己內心的原始，關閉不了對紅塵俗世的苦苦眷念，終於緩緩的開啟了紅唇，剛觸及他舌尖，便聽見屋外一陣雜『亂』腳步，隨即聽到砰的一聲，大殿紅檀木門被人一腳踢開。
“梅蘭風，你都出家為道了，還這般不要臉的勾引我夫君麼？”一道寒光飄過，一把利劍直刺小女冠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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