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荊明又被她抱著睡在冰冷的地上,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每夜與她這般抱著相互取暖入睡,儘管心裡知道他是一個男人,卻是這整個軍中,自己彷彿也只有抱著她入睡,才沒有那麼多彆扭,才能夠渡過漫漫嚴寒的長夜,否則,要是讓他抱著老胡或者聶峰一起睡,那才叫做噁心呢!
他的手被梅蘭風拖了過去枕在頭下,她像一隻青蛙般輕輕貼在他的胸膛,幸福的睡了過去,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渾身散發著沐浴之後誘人心魂的體香。
她已經習慣了每夜這樣親暱的抱著他入眠,夜深人靜之時,總是悄悄的觸『摸』他滿臉的扎手的鬍鬚,她覺得自己比梅蕊公主還要幸福,在這軍營裡雖然條件艱苦,卻是沒有人跟她分享他。
他卻是久久無法睡去,剛才天池邊與她曖昧的親吻時時刻刻滌『蕩』著他的心,梅將軍那出浴情形,猶如電影一樣一直在他腦海纏繞。
“梅姑,畫兒,玉兒,你們的相公不幸被男人侮辱了!”他喃喃的說道,自從離開京城,已經三個多月的時間了,不知道幾位娘子在皇宮裡過的可好?她們是否也像我想著她們一樣的想著我?那櫻花兒又在京師鬧了什麼事出來?墨菲表姐可有走出閨房,忘記憂傷?
失眠時,思緒總是到處『亂』想,這一感懷,濃濃的思念便如天池的水一般滾滾而來。那一張張動人的臉頰,梅姑的冷豔、華玉的嬌羞、寧畫的清純、櫻花兒的嫵媚和墨菲表姐的清高,一一在眼前浮過,叫他心裡又喜又酸,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急急飛回京中,與諸位夫人一訴衷腸,想到情深處,早已是淚珠浮起,漸漸的打溼了懷中人的俏臉。
再也無法睡了!心急氣躁之下,他索『性』輕輕推開梅將軍的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藉著皎潔的月華在軍營裡巡視。
軍士們三三兩兩的蜷縮在一起,安靜的睡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堅強二字,明日就要進入西亞最後一塊土地,隨後便是一馬平川的東歐平原,這五千勇士就是他手中的匕首和利劍,一定要直『插』羅斯狗賊的心臟,才能對得起這長途跋涉。
轉了一圈,他又來到天池邊,看著梅將軍剛才下水沐浴的地方久久的回味著,銀『色』的月輝傾斜而下,湖面波光粼粼,倒映著遠處的皚皚白雪,若不是因為戰爭來到這裡,倒也真似是一個童話世界。
“睡不著麼?還在想著剛才的激情?”
荊明正自想著,身後傳來一個頑皮且又柔情似水的聲音,隨即,一個柔軟的身體從後面抱住了自己。
“你不是熟睡了麼?怎麼也起來了!?”荊明淡淡問道。
“沒有你,風兒如何睡得著?”她幽幽的應道,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背脊:“你一走,我便醒了,一直跟隨在你身後。”
“呵呵!”荊明淡淡一笑,微微掙脫她的手,尋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撿起顆石子往湖心漂了過去,擊起一串串漣漪。
“人心便若這湖心,沒有外力擊打,是不會展現這『迷』人的漣漪的!”梅將軍輕道,十分自然的坐在他的身邊,緩緩的靠在他的肩上。
半夜冰冷的池心之上,竟有一對鴛鴦在戲水,相互交勁梳理著『毛』發,甚是恩愛和睦,看得梅將軍目光痴呆,臉『色』嬌羞、輕輕悠悠的喚道:“挽著我!”
荊明似是很聽話,木納的伸出手,很自然的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苦笑道:“你這個文藝青年的天池夢,明天就要做完了。”
“是啊,明日又要遠征!”梅蘭風嘆道,深情的眼眶裡逐漸溼潤,幽幽輕道:“在京師時,曾聽皇上說過,這高山上的聖潔湖水是躺在我大越版圖上的一顆藍『色』的眼淚,那時聽起來何其飄渺虛無,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此刻我枕畔的眼淚,或許就是掛在你心間的一面湖水……”
梅蘭風動人的訴說,甚是感人肺腑,清脆的聲音像是黑夜裡的精靈,不停的衝擊著荊明的心,他微微鎮定了一下,說道:“我發現你越來越喜歡哭了,以前說從未在人前哭過,現在卻是動輒就流淚!”
“還不都是因為你!”梅蘭風突然抬起頭嗔怒的望著他說道:“西征時,你心裡只有那三位嬌羞的娘子,我心裡只有大越的天下,可是自從你帶領一萬精兵出祁連山以來,你我卻是調換了過來,你的心裡便只剩下了天下、權謀和戰爭,而我的心裡卻是越來越寧靜,最後只剩下一個你了!我的所有悲喜哀樂都是因為你!”
“我真的變了麼?或許我是被『逼』的,我心裡若一直想著女人,如何去完成這直搗羅斯人心臟的任務?而你卻是把一切都交給了我,一切依賴於我,便有了那些不合時宜的幻想!”荊明微微瞥了她一眼,深沉道。
“那是因為你是老天爺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梅蘭風緩緩的將臉貼進他的胸膛,無比的嬌羞。
……
兩人睡意全無,坐在天池邊聊了一個多時辰,天際邊升起一片豔紅,一抹紅『色』的光亮像火一樣照耀在湖面,猶如萬千個玻璃球在湖底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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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明看著那耀眼的朝陽,喃喃道:“此刻,父皇又該早朝了,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父皇無事!”梅蘭風急切接道。
“你喊什麼?”荊明皺眉問道。
梅將軍吐了吐舌頭,憋著嘴道:“說錯了,是你與梅蕊公主的父皇!”
“二位真是好『性』情,抱在這旖旎湖邊一夜未睡麼?真是浪漫之至!”身後傳來聶峰嬉笑的聲音。
荊明鬆開梅蘭風,回過頭對著聶峰道:“聶大哥你來得正好,傳令給老胡,軍士們用過早餐後,即刻下山,直入哈薩克。”
“是,屬下馬上去辦!”聶峰找了塊偏僻之地排洩了一番,便向胡青傳令而去。
眾人收拾行囊,往山下而去,走了將近一天,臨近黃昏時才走到山下,卻聽到老胡慌慌張張的跑過來道:“大元帥,你快來看!”
“何事驚慌?”荊明與梅蘭風隨著老胡往前走去,只見眾軍士圍在一起觀看著什麼,走近細看,原來是一塊刻著銘文的石碑,上面寫著歪歪斜斜的蝌蚪文。
“這碑文是什麼意思?”荊明問道。
一個維吾爾新兵過來應道:“這是一塊界碑,那是哈薩克文字,意思是哈薩克!”
哈薩克!沒有錯啊!荊明腦海裡細想,過了天山不就是西亞諸國麼?第一站就是哈薩克,便轉頭問身邊的梅蘭風道:“這界碑有問題麼?”
“你且細看,沒有問題麼?”梅蘭風顰著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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