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將軍附在荊明的肩上站立起來,九兒慌忙給她披上了一件披風,只聽見梅將軍對著眾將士道:“本將軍今日自罰,意在讓大家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軍中只有一個主帥,必須做到令行禁止,如若再有人敢怠慢軍令,敢違抗軍令,本將軍定斬他項上人頭,拿來祭旗。”
“諾,屬下遵命!”
一眾將士看到梅將軍不再自罰,紛紛跪地應諾,此事也算了告了一段落,正如荊明所說,梅將軍這一招雖是籠絡人心,卻也是在三軍出發前的一次必要的警示,否則,這樣的軍隊是很難打勝仗的。
九兒將梅蘭風扶進了馬車,對著荊明道:“執戟郎,你隨馬車步行,任何人不得進入車內,否則,殺無赦!”
“是!”荊明慵懶的扛起長戟,冒著暴雨,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馬車旁,大軍繼續前行。
這是軍中唯一一輛馬車,也是梅將軍的移動行宮,按照梅將軍帶兵的慣例,只要出征便要帶著這一輛馬車和隨身侍從九兒,其他任何人不得進去車內,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絕無情面可講。
此時的馬車裡,九兒將門簾和窗簾緊緊繫牢,梅將軍趴在長長的凳子上,九兒緩緩褪去她的褲子,『露』出兩團羊脂白玉般的翹『臀』,只是那上面已是血跡斑斑。
“將軍,他一個堂堂男兒,卻要你去代他受過,都打成這樣了,端的是讓人心痛。”九兒一邊為她擦拭了血漬一邊抱怨道。
“休要再說。”梅將軍咬著銀牙,強忍著『臀』部的疼痛,輕聲道:“也只有他值得我去為他受過!這點痛算什麼,只要將規矩立下,也是為了他今後好!”
“公子,他已經是駙馬了,你還抱著那幻想麼?”九兒無奈的嘆息道。
梅將軍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是啊,他是駙馬,我不就是公主麼?”
九兒搖頭,心裡嘆道,他到底何德何能,鸚鵡河邊的一個食不果腹的流浪漢,竟然陰差陽錯的搏取了兩位公主的芳心!默默的給她塗好了『藥』,將褲子扯了上來,梅將軍緩緩坐起,撩開轎簾,偷偷望了一眼車外扛著長戟的荊明,撇嘴一笑,感覺有些隱隱的心痛,對著九兒道:“雨太大了,傳令下去,三軍就地紮營,烤乾衣服,等雨停了再出發。”
九兒拉開窗簾,對著荊明道:“執戟郎,快傳梅將軍軍令,三軍就地紮營!”
荊明驚愕,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轉頭看著九兒道:“兄弟,我還要負責傳令麼?”
“當然,這是執戟郎的本職。”九兒嘿嘿笑道。
荊明無奈,只得大聲吆喝一聲:“梅將軍軍令,三軍就地紮營!”
“孃的,剛出徵便遇到暴雨,真是出師不利啊!”一名軍士擰了擰身上的衣服,抱怨道。
“看來是凶多吉少,我們這些人去前線,無非也是去當個炮灰!”
“孃的,這鬼天氣,看來汛期要來了!”
軍士們拉開營帳,不停的抱怨著,說來也怪,自出了京城,那連綿的暴雨便一直下個不停,官道泥濘不堪,連馬都沒有下腳的地方,在這種天氣中行軍,不要說是普通兵士,就連久經沙場的老將們也都士氣低沉,彷彿便是上天降下的凶兆。
中軍帳前,荊明握著長戟站立門口,九兒親自守候在門簾處,待梅將軍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才走了進去,梅將軍輕聲問道:“他還穿著溼衣服站在門口麼?”
“快要他回營,換上乾爽衣服,披上蓑衣再來。”梅將軍心痛道。
“我說過了,他不肯去,說什麼執戟郎如果連這點風雨都忍受不住,還有什麼資格當兵!”九兒無奈道。
呵呵,他就裝吧,明明心裡跟我負著氣,偏偏這般要面子,讓他嚐嚐行軍途中的艱難也好,好好的殺一番他的銳氣。梅蘭風想了想,反正暴雨不停,不如召開一個軍事會議,討論一下行軍路線也好,便要九兒出去召喚各級將領前來中軍帳開會。
眾將領披著蓑衣過來,見荊明仍佇立在雨中,均是愣了一下,胡青上前,一次下自己的蓑衣披道荊明身上,皺眉道:“駙馬爺,你可要保重啊!”
荊明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眾將士,對著胡青道:“胡將軍,軍營裡沒有駙馬爺,今後就請胡將軍稱我為執戟郎吧!”
聶峰大步上前,便要搶棍他手中長戟,高聲道:“荊兄弟,我聶峰說過要做你的馬前卒,就讓我來替你執戟!”
荊明將長戟緊握,苦笑道:“多謝聶大哥,聶大哥還是做好你的本分吧!”
“荊大哥,你若做執戟郎,小飛的臉面望何處擺?我找梅將軍論理去!”趙雲飛是荊明的超級粉絲,也是荊明將他帶到了軍營,此時見他收這樣的苦,高喝一聲便要去找梅蘭風理論。
“走,找梅將軍去理論!”各位將軍吼道。
“唉!各位可否慢些!”卻只聽到鍾奇峰長嘆一聲,喝住了眾人,冷笑道:“各位將軍,封荊明為執戟郎,這是皇上英明的決策,正可謂是因材而量用,你們卻為一個執戟郎去『逼』梅將軍的宮,這是想造反麼?”
“造你媽個頭!”劉文輝怒目而視,揮著手吼道:“荊先生的才華是你這個狀元郎永遠都比不上的,如果荊先生都只是一個執戟郎,你便是廁所裡的一坨屎,你再敢這般羞辱荊先生,老子就對你不客氣!”
鍾奇峰見他赳赳武夫,掄這拳頭要打人的樣子,臉『色』氣得通紅的不敢再多言語,只輕聲嘀咕了一句:“粗野之人!”
九兒走出帳外,呵斥道:“梅將軍找你們來議事,不是來為執戟郎說情的。還不快快進帳,要梅將軍一個一個的請你們麼?”
九兒雖只是梅將軍隨從,話語卻極有分量,且臉『色』肅穆,眾將領無奈,只得緩緩走進中軍帳。
帳外暴雨越下越大,根本聽不見帳內討論何事,荊明披了一天的溼衣服,感覺到一陣寒顫,不禁打了兩個噴嚏。
過了不久,鍾奇峰極不情願的走了出來,很輕蔑的說道:“喂,執戟郎,梅將軍請你進去參加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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