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行到午門時,荊明的頭還枕在梅蘭風的大腿上熟睡,神『色』十分安詳,嘴角緩緩蠕動,似是在做著美夢,梅蘭風低著頭脈脈含情的望著他,一隻手輕輕觸『摸』著他的臉頰,真只想這溫馨的時光永恆的停留下來,卻見到總管太監白麵和一品帶刀侍衛聶峰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恭迎駙馬爺得勝回朝,皇上令我倆在此恭迎駙馬爺。”白麵拂塵一揚,厲聲說道。
“恭喜駙馬爺,聽說那反賊已經落網,餘黨徹底剿清,駙馬爺可是為我大越立了一件奇功啊。”聶峰拱手笑道。
梅蘭風趕忙拉開簾子,輕聲對兩人說道:“你們勿要大聲,莫驚擾了駙馬爺的美夢,煩請公公去稟告皇上,就說是梅將軍說的,駙馬爺已經睡著了,且『臀』部受了箭傷,能否坐轎入殿?”
“梅將軍,這個……不合規矩啊!老身在宮廷裡當差近五十年,見過無數顯赫權貴,也見過無數達貴重臣,卻是從未見過宗室之外的人可以乘坐轎子進入午門!”
“魏公公,本將軍不是告訴你了麼?你就跟皇上說,是本將軍請求的,你尚未前去稟告,怎知皇上不會同意?”梅蘭風沉著臉,語氣慍怒,『露』出一絲威嚴,白麵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慌忙應了一聲,前去金殿稟告。
梅蘭風關心荊明之情溢於言表,坐著轎子騎著馬進午門者,只有皇帝、未成家的皇子和未出閣的公主才能享有的特權,此時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要皇帝讓荊明坐轎入殿,真是給足了他的面子,因為她心裡知道,皇上看在她的面子上,一定會同意。
梅遠年站在一旁,眉頭緊皺的望著轎子,嘴上微微的嘆著氣,卻是不敢多說一語,他知道此時的荊明已非同往昔,不但身份高貴無比,而且為皇上除了景王,可謂是戰功顯赫了,而那梅蘭風,就更不用說了。
過了不久,金殿裡傳出一陣陣吆喝:“皇上特批駙馬爺與梅將軍坐轎入殿……”
八抬大轎緩緩行進午門,梅蘭風淡淡一笑,十分溫婉的又望了一眼他,輕輕搖了搖他的身子,柔情似水的喊道:“荊明,快些醒來,我們要去金殿拜見父皇了!”
荊明緩緩睜開眼睛,見自己還躺在她的腿上,慌忙想翻過身子坐起來,卻是感覺『臀』部一陣疼痛,“啊”的叫了一聲。
“你有傷在身,莫要『亂』動,小心一些!”梅蘭風臉『色』緊張無比,柳眉輕顰,輕撫著他的肩膀。
荊明尷尬無比,突然想起她剛才的話,忙問道:“梅蘭風,你剛才說什麼?”
梅蘭風輕道:“我說你有傷在身,小心一些啊!”
“不是,前面那一句。”荊明又急切道。
梅蘭風微微一震,臉『色』有些『潮』紅與慌張,原本以為他睡著了,想不到他竟然聽到了自己那一句話,慌忙應道:“我說……說要你醒來,去見你的父皇!”
荊明『摸』著頭,剛才聽得不太真切,見她如此一說,也不再追問。
金殿之上,原本早該退朝了,皇上卻一直留著百官,朝堂裡鴉雀無聲,百官昨夜都是一夜未睡,誰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等著皇上下結論。侯爺和花無疾六人戰戰兢兢跪在一旁。
大轎到了金殿外,梅蘭風將荊明輕輕扶起,架著他的胳膊往金殿上走去。
進了金殿,荊明拱了拱手,『摸』著屁股道:“父皇,兒臣屁股被反賊刺傷,不能行禮,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急切問道:“駙馬辛苦了,可以免跪,外面一夜的戰鼓廝殺聲,所謂何事?”
“回父皇,景王昨日下午邀請兒臣和侯爺等人在他書房裡議事,突然闖進來一幫義士,當著景王父子和侯爺等人的面挖出了龍袍,那幫義士憂國憂民,頓時要誅殺反賊,經過一夜戰鬥,終於將景王誅於城南樹林,這些事情,侯爺等人親眼所見,完全可以作證。”
皇上龍顏大怒,對著侯爺等人呵斥道:“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