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與胡青、文衛華喝了一夜的酒,害得梅蕊公主佈置的家庭作業也為做成,次日清晨四更剛過,梅蕊公主惱怒的早早就喊醒了他,埋怨他只顧喝酒,蜜月裡竟然中斷了同房,荊明無奈的爬了起來,又在她耳邊說了些甜言蜜語,才離開那溫柔富貴鄉,疾行到了金殿外,見群臣尚未進殿,三五一群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還好,今日沒有遲到,荊明鎮定下來,卻是感到奇怪,群臣到底在議論什麼?正欲擠過去聽聽他們的悄悄話,被梅蘭風一把抓住拽到一邊,低聲問道:“荊明,那事是不是你做的?”
“何事?”
你個死玻璃,一大早就把我的官服弄皺了,荊明整理了一番衣服,不解的問道。
“還敢整理衣服?”梅蘭風嗔怒的白了他一眼,掄起拳頭便假裝要打去。
荊明抬起手一擋,無奈道:“溫柔一些行麼?這是梅蕊公主昨夜親自給我用水蒸氣熨的!”
梅蘭風使勁的瞪了他一眼,放下拳頭,幽幽的說了一句:“梅蕊公主從小驕橫跋扈,連皇上的話都不聽,卻是對你如此溫順,真不知道你是哪一輩子修來的福氣!”
荊明有些得意,想想覺得也是,梅姑都敢違抗皇命,上山為匪的跟皇上作對,能對自己這般柔情,倒也真是難得,笑了一笑,又問道:“到底何事?”
“還有何事,不就是那首童謠啊!除了你還能是誰?”梅蘭風環顧左右,低聲問道。
荊明呵呵一笑,看來這童謠的傳播速度真是快捷啊!不出一日,這朝中百官就俱已知悉,便又得意的笑了笑,附在她耳邊道:“還有更好的戲在後面呢!”
梅蘭風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奇道:“我就知道是你!還有什麼好戲,快說給我聽聽!”
“這個……”
正當此時,景王從過道上邁步而來,群臣頓時鴉雀無聲,無人敢惹他,荊明也停了下來。
“爾等都在議論什麼?”景王似是覺察到了眾人的反常,板著臉高聲喝道。
群臣沉默,支支吾吾不敢直言,荊明冷笑一聲,走到景王面前,故做驚恐道:“王爺,大事不妙啊,屬下剛才打聽了一下,昨日京師裡突然流傳著一支童謠,說什麼,熒『惑』星,二皇子,頭上戴頂白帽子,身上穿著黃袍子,家裡有個金房子。這是對王爺的莫大冤枉啊!”
梅蘭風見他演技『逼』真,噗嗤一笑,也對著景王道:“想不到景王殿下還有這般志向啊!”
從昨夜起,景王便陸陸續續的聽到有人彙報了這首童謠,派出探子出去打聽,也只是知道一群幼稚孩童嘴裡唱出來的,究竟是何人始作俑卻無法查清,心中正氣惱這事,聽到群臣也在議論此事,便是一頓怒吼:“本王對朝廷忠心耿耿,爾等竟然相信這鄉野流言,若是讓本王再聽到有人議論此事,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群臣怕他,可是梅氏父子卻不怕他,只見梅遠年邁著老腿從午門走了過來,眯著一隻眼睛問道:“景王殿下,俗話說無風不起浪,這鄉野流傳的童謠,只怕是八九不離十啊!”
“放肆。”景王彷彿被人點了死『穴』,臉『色』蒼白,厲聲呵斥道:“你個老匹夫,莫仗著皇上寵你,就可以對本王如此不敬!”
梅蘭風見父親被辱罵,冷冷一笑走到景王面前,不屑道:“景王殿下何時對我父子客氣過?如此暴戾,你倒是發兵過來啊,看我梅蘭風不當場拿了你!”
景王何時在群臣面前丟過這樣的醜,昨日被皇上斷了咽喉卸了胳膊,今日又被梅氏父子這般羞辱,頓時握緊拳頭,正要發飆,只聽到值事太監一聲吆喝:“時辰已到,百官進殿!”這才悻悻的甩了甩衣袖,邁開步伐往金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