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裡。
荊明被關押在層層看守之中,死牢裡空氣渾濁,透著一股黴味和血腥味,老鼠和蟑螂肆無忌憚的到處『亂』爬,荊明的手腳都戴上了沉重的鐵鐐銬,看著密不透風的囚室,他沒有一絲後悔,嘴角淌著血漬,喃喃自語:“梅姑,再等等我,空空子後日便來地獄尋你,我倆做一對逍遙鬼,沒有人間的欺壓,沒有紅塵的悲痛,便是永生永世都困在惡鬼道里沒有輪迴,也是好的!”
“傻子,你在說什麼?你這麼一走,有多少人為你而落淚,為你而終身難受,你知道嗎?”
荊明回過頭,見是梅蘭風淚流滿面的站在牢籠前,輕呸了一口,憎恨道:“梅大將軍,你這是來幸災樂禍還是來貓哭老鼠呢!”
“荊明,喊我風兒!”梅蘭風雙眼含淚,哀婉的哭泣道。
“死玻璃,休在這裡噁心我!若不是你阻攔,我早將那狗皇帝殺了!”荊明怒道。
“你……你這般罵我!”梅蘭風急喘,嘴角囁嚅,眼淚更是磅礴。
“梅蘭風,我以前欠你的很多,但是今日這事,你我兩清,互不相欠!你擋我大事,我罵你一句又如何?”荊明冷言道。
梅蘭風使勁眨了眨眼睛,幽怨道:“荊明,你我之間無所謂欠與不欠,清與不清,你聰明一世,為何現在如此糊塗?你以為殺了皇上就萬事大吉了麼?就能為梅姑報仇了麼?景王就是等著你殺皇上,他好名正言順的登基,隨後,大越將是他的天下,黎民百姓將會雪上加霜,大越的國土將會被他出賣殆盡!”
“我不管那麼多政治鬥爭,我只知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誰做皇帝還不都是一樣麼?”荊明氣憤道。
“你個笨蛋!皇上對你恩重如山,你卻這樣對他!”梅蘭風突然怒斥道。
“恩重如山?”荊明發出一陣狂笑:“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還是無情無義殺了梅姑?”
“你……”梅蘭風柳眉緊顰,欲說還休:“你不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
“莫再說了,我只求速死!”荊明長嘆道,眼神十分倔犟,來大越半年多,就當是夢一場,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梅蘭風一隻手往囚籠欄杆中伸了進去,眼角依然掛著淚水,聲音顫抖。
“死玻璃,滾!”荊明冷笑一聲,大吼道。
梅蘭風渾身哆嗦,緩緩縮回自己的手,神情十分失望,更是委屈萬分,又輕道:“你在清水潭邊答應過我,要離開景王的,想不到你出爾反爾,竟然幫著他行刺皇上”
荊明冷哼一聲:“你那是『逼』我,再說了,出爾反爾也是跟你學的。”
“你快向皇上認個錯,我去求他饒你不死!”梅蘭風無奈,只得勸他投降悔改。
哪裡知道荊明死意已決,回過頭,眼神裡透著一股剛毅和不屈,撿起地上一顆石子,在囚籠裡的牆壁上寫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寫完之後,回首對著梅蘭風道:“梅將軍,草民求你最後一件事,我死之後,請轉告寧小姐,要她將我與梅姑合葬在『亂』墳崗!忘了我,忘了我曾經來過大越,原諒我曾經攪擾了她的心……”
“我不……”梅蘭風大吼一聲:“荊明,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這就去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