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見兩人爭持不下,荊大哥又被他們扯的十分難受,便上前一步道:“你們都莫要爭了,你們把荊大哥的手都要扯斷了,還是讓荊大哥自己選吧,否則便要誤了恩科時辰了!”
荊明也是無奈道:“二位都是我荊明的至交,何必為了我而傷了和氣!”
梅蘭風聽到寧小姐的話,慌忙鬆了手,端起他的手臂,抬起媚眼關切的問道:“兄臺的手無恙吧!”
荊明甩了甩手,笑道:“無事!”
“荊先生,你就自己選吧,要誰相送?”景王也鬆開手,對著荊明道。
荊明愣愣的看了看兩人,心裡道:於情來說,理應跟著梅蘭風走,雖然他是玻璃,但是他對自己有情有義有恩,兩人也算是談得來的知己朋友,但是於禮而言,就得跟著景王走,畢竟自己現在是景王的人,況且這恩科裡還藏著一個刺殺昏君的計劃,自己跟景王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於是緩緩走向梅蘭風,梅蘭風以為他選了自己,心裡自然笑了,你這死人總算還知道一些情義,也不枉費我痛你一場,正要挽著他手而去,卻見他雙手抱拳,一躬身道:“賢弟,對不起,謝謝盛情相送!”
還沒等到梅蘭風反應過來,荊明疾步走到景王面前,跟著他跨上了那匹披紅掛綵的高頭大馬,一行人就敲鑼打鼓吹嗩吶沿街走去。
梅蘭風獨自凌『亂』,鎮定下來後,對著荊明大喊道:“荊明,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我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啊!你好自為之,考場上定要沉著應對,我在金殿之上等你殿試!”眼眶漸漸的有些溼潤。
荊明回首,抱拳道:“多謝賢弟提醒!”
一隊人招搖過市,引得路人紛紛旁觀,倒使荊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當年高考也沒有這個待遇啊!
“荊先生不但與梅遠年關係密切,與那娘娘腔關係也不錯啊!”行了一陣,景王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荊明冷笑一聲,知道景王心裡懷疑自己與梅氏父子有什麼政治同盟,忙解釋道:“王爺放心,屬下與他們只是普通之交,與王爺才是有共同的敵人和利益!殺死昏君,是屬下不改的初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屬下絕不會出賣景王!”
景王聽了,微微點頭,臉上神情冷峻陰險。
到了轅門,只見轅門外擠滿了應試學子,黑壓壓的一片,根本望不到盡頭,到處充斥著汗臭味和背書聲。
眾士子看著景王殿下敲鑼打鼓送荊明應試,充滿了羨慕嫉妒恨,能讓景王如此隆重相送的,看來絕非等閒之輩。
但見景王下馬,親自扶著荊明下來,道:“荊先生,成敗在此一舉,本王就送到這裡了,還請先生自己走進考場,五日後,本王在金鑾殿上等你的好訊息。”
荊明點了點頭,告別景王,獨自往裡行去。
大越朝的中央考試叫做春闈,集合全國舉人在京師試,參與者必須經過童試和鄉試合格者,因而會師也稱常試,而恩科便是特科,是常試之外特意開設的。
由於恩科是朝廷急需人才而設的考試,因此對生員的資格沒有任何限制,並不每三年一度的春闈那樣需要會試資格,所以應試的人數就比普通科舉要多了許多,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有十五六歲的幼兒,還有一家三代同來應試的,此中辛酸,便也只有自己知曉。
荊明往裡行去,卻聽到前方一聲高喊:“咦,那不是荊二憨麼?”
“是啊,正是他,二憨兄,你不是不願意參加恩科的麼?”
荊明放眼望去,竟是在漢陽遇到的鐘奇峰、郭建四人,便上去打了個招呼,笑道:“時勢變遷,我就勉為其難的來奪個狀元玩玩。”
“哈哈,二憨兄還是這般猖狂!”鍾奇峰不服道。
“怎麼了?鍾兄不服?有我在,鍾兄還是回家去吧!等到明年春闈再來!”荊明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