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見墨菲熄了燈,心裡頓覺得失望,揮手又在門上叩了幾下,叫道:“表姐,你若是不開門,我便一直這樣叩下去。”
真是個無賴,墨菲長嘆一聲,只得又重新點起了油燈,將門輕輕拉開了一條縫,瞪著眼睛呵斥道:“荊明,今日白天我已經讓你欺負夠了,你還想做甚?便是一點尊嚴都不留給我麼?”
尊嚴?荊明心裡壞壞一笑,就是要撕碎你那所謂的尊嚴,才能完成梅蘭風交代給我的事情,便又嬉笑道:“表姐說哪裡的話?我是來給你道歉的。”說罷推門便入。
墨菲無奈,只能迎他進來,將門輕輕的反鎖上,臉『色』赤紅,心裡罵道:此情此景,跟偷情又有什麼區別?
荊明暼了一眼墨菲的裝束,只見她身穿一件米白『色』的寬鬆睡衣,顯得慵懶而風情無限,長髮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肩頭,臉上拭去了胭脂水粉,更是顯得清純秀麗,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透著一股嬌羞之情。
“你……你這惡人,到底有何事?”墨菲低著頭,一雙手垂在身前不停的『揉』搓,低聲問道。
“思來想去,感覺今日對錶姐多有得罪,見表姐房中亮著燈光,想必表姐也如我這般無法入睡,便想過來與表姐聊聊,順便個道歉!”荊明看著桌子上還有一杯熱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下去便喝了起來,直呼“好茶,好茶。”
墨菲見他抓著自己的杯子就喝,直皺眉頭,氣道:“你這人也太不客氣了,我方才泡的西湖龍井就這樣被你毀了!”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嘛,你我今日共同遭受了雷電暴雨,算是患難與共了,今夜再同喝這一杯香茶,亦算是有福同享。”荊明呵呵一笑,端起被子又喝了起來。
墨菲無奈,只得頗著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白天的事,我早已忘了,還請你莫要在糾纏,無所謂道不道歉,快些回去就是!”
荊明看著她腳上的面板腫得發亮,又塗了著『藥』膏,心痛道:“你這腳好些了不?都怪我沒用,拖著你的手都還讓你摔了跤。”
“莫要再說了,我不想回憶那些事!”墨菲聽他又提及白天的事,心情頓時又複雜起來,低聲道。
兩人正說著,便聽到門口又傳來一陣敲門聲:“表姐,你還沒睡麼?是不是腳還在痛,你開下門,讓我來陪陪你!”
“這回真要被你害死了!我便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墨菲雙眉緊顰,輕嘆了一聲,環顧左右,便急切的拉起他的袖子,將他推到繡床上,急急掩上被子:“你便在裡面躲著,不要動彈,等我支開了畫兒,你再出來,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這哪還有不明白的。”躺在墨菲表姐的繡床上,聞著繡床上香甜的氣息,荊明美美享受著,哪裡還有不明白之理。
墨菲將屋裡慌『亂』收拾了一番,自認為沒有什麼破綻了,這才拉開房門,寧畫嬌俏的面孔自門外探了進來,焦急的拉住她手道:“表姐,你是不是還不舒服?這麼晚了也不睡覺!”
望著寧小姐美麗的俏臉,墨菲臉頰發燙,搖頭道:“還好,剛塗完『藥』膏,正準備睡呢!”
寧小姐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嬌笑著走過去將她扶著:“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痛得無法入睡了,我這就扶你上床。”
墨菲心裡一慌,攔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任她扶著自己往床上走去。
寧畫暼見桌上放著兩個杯子,驚奇道:“表姐姐這是有客人來到?”
“哦,沒有,是方才那丫鬟口渴,就在這裡喝了一杯茶,這小蹄子喝完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墨菲平抑了一下緊張的心緒,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