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尋不到梅蘭風,正要離開戲班,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喚:“荊明,你確定尋的不是我麼?”
荊明一愣,轉過身去,只見那湘夫人正對著自己笑著,四處張望,依然沒有梅蘭風的影子,可是剛才分明就是梅蘭風的聲音啊!便驚訝的對著那女子問道:“姑娘,剛才是你喚我麼?”
只見那女子緩緩摘去頭上髮釵,咯咯一笑道:“不是我又還是誰?看你那痴『迷』彷徨的樣子,原來公子見了美女也有羞澀的時候?”
“你……你是誰人?”荊明呆呆望著她。
只見她摘完了頭飾,又脫去身上戲服,『露』出原本的藍『色』絲綢衫,隨後用手在臉上輕輕抹去胭脂眉黛,荊明這才看得清楚,眼前這湘夫人竟然是梅蘭風!當即目瞪口呆,支支吾吾道:“你……你到底是男是女?”
“你說呢!在清水潭邊,你又不肯檢查,現在還要問麼?”梅蘭風俏皮一笑,輕聲說道,臉上似還沉浸在湘夫人的角『色』裡。
偶的個神啊!?
荊明徹底蒙了,這個變態玻璃演起女人來,竟然是如此『逼』真,唯妙唯俏,勝過了人世間所有絕『色』女子,竟也讓他痴『迷』沉淪,瞬間有些淡淡的失望,這美輪美奐的湘夫人竟然是男的!
梅蘭風見他愣在原地,又嬉笑著湊了過來,柔聲問道:“荊明,風兒美不美?”
“噁心!”
荊明苦苦笑了笑,心情甚是複雜,跟著這變態在一起,遲早會被她同化。
“哼!”梅蘭風不服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剛才是誰人脖子伸得像長勁鹿一樣,眼睛都看得直了,方才見了我,竟然羞澀得有些臉紅,說實話,你愛上風兒了麼?!”
“少來這一套,我……我那是『亂』花『迷』人眼,若是早知道是你,我暼都懶得暼你一眼!”荊明惶恐不安的辯解道,絕不會承認愛上一個玻璃。
正當此時,戲班班主走了過來接過戲服,對著梅蘭風豎起大拇指,道:“公子扮演女角傾國傾城、雌雄難辨,是我見過的最好反串,不知公子是否有意加入我戲班?”
梅蘭風與荊明相視一笑,挽著荊明的手臂就往前跑去,邊跑邊對著班主道:“謝謝班主給我上臺傾吐心扉的機會,本公子不適合演戲,後會有期!”
兩人跑了一陣,荊明回過神來,這他媽的是一個男人挽著我的手臂啊!於是偏頭瞪了她一眼,梅蘭風慌忙撤開自己的手,低頭抿了抿嘴,吐了吐舌頭,甚是可愛。
尷尬了一陣,荊明問道:“你會唱楚劇麼?”
“我從小便喜歡湘夫人的故事,為了心愛的湘君最後化作了斑斑淚竹,因此也懂得一些唱腔,練過一段時間,怎麼樣?我唱得好不好聽。”梅蘭風得意道。
“好聽,把臺下那些老漢都看得痴了惹得瘋了!”荊明心情複雜道,好好的一個男人,卻從小喜歡花腔,可見變態都是天生的。
“怎麼?你吃醋了?”梅蘭風又偏著頭盯著他。
是啊,我吃醋了麼?荊明不停的問著自己,又細細看了她一眼,感覺她那面容的確是生得國『色』天香,不禁惋惜她真是投錯了胎!
“那班主又如何肯讓你去演湘夫人?”荊明又問道。
“你傻啊!”梅蘭風眉『毛』輕揚,笑道:“我給了班主十兩銀票,才讓我上臺過了一把癮。”
兩人說著,便到了一家酒肆面前,已是日落時分,兩人還未吃過中餐呢,梅蘭風輕柔道:“走吧,你剛才陪我演了戲,我現在便陪你去喝酒!”
一語勾起荊明的酒蟲,兩人便往酒肆走去,這酒肆裝修得十分簡陋,六七張方桌分做兩排,小二提著茶壺在人群裡穿梭吆喝,其實就是一個大排檔,不過每一想桌子上卻是擺放著一疊心相印軟紙,這讓荊明心裡倍感親切,看來漕運司並沒有阻擋得住振東鏢局和沙塵暴聯手開闢的陸運渠道,心相印的物流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