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梅蕊公主何其尊貴,怎麼能下嫁與他?”梅遠年聽梅蘭風要請梅蕊公主出來與荊明覆情,大聲反對道,隨後又怯怯的望著皇上,對於梅蕊公主的婚事,他梅遠年哪裡有說話的份?也只能做做參謀了。
老皇帝似乎並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直在心裡回味著梅蘭風剛才說的那句“兒臣原本就是『婦』人”,心裡一陣愧疚自責,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慈祥的望著她,嘴唇微微的抖動,老眼渾濁,輕道:“風兒,快脫了這戎裝,讓父皇好好看看你的女兒模樣!”
梅蘭風輕輕一抖,輕抬媚眼,幽幽的望了一眼父皇,緩緩解掉頭上的束冠,一襲青絲如雲一般披灑下來。長髮及肩,護著一張無與倫比的俏麗容顏,額上一抹劉海兒蓬鬆,仿似山澗裡的細流,臉上沒有絲毫粉黛胭脂,素面朝天,卻是媚眼盈盈,顧盼流離,藏著無線風情。一對彎眉如初春細細的柳葉,清新脫俗優雅無比,瓊鼻纖細高挑,玲瓏剔透似是天成,一對櫻唇微微上翹,俏皮的嘟著,散發著天然的嫣紅,鵝蛋臉上沒有一絲瑕疵,玉頸香腮,活脫脫的一個美人胚子。
後退兩步,輕抬皓腕,脫去身上厚重的戎裝,裡面是一身雪白的絲綢華服。
微微整理了一番衣裳,輕移蓮步,搖擺腰肢,移動香『臀』,如一縷春風從屏風後緩緩行了出來,似是有一股輕靈之氣。
但見她,肌膚嬌嫩欺霜賽雪,神態悠閒自得,顯『露』一種天生的傲慢之神。一雙美目流盼,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而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婉可人,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早已不是剛才那個一身戎裝,樸質剛毅的將軍模樣!
緩緩的行了過來,妙曼的身材婀娜多姿,潔白如玉的肌膚,隱隱散發著少女的芳香,猶如楊柳依依,又若出水芙蓉,行到皇帝面前,對著皇帝做了一個萬福,輕啟朱唇,『露』出貝齒,道:“兒臣給父皇請安!”又對著梅遠年道:“女兒見過父親!”
兩人看著眼前這清秀脫俗傾城傾國的女子,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如黃鶯出谷婉轉悠揚,又似流水過澗,清澈細軟,如夢似幻,似是空谷幽蘭,甜如浸蜜,酥軟人心,讓人心曠神怡。
老皇上緩緩扶起女兒,上下打量了她好幾次,老淚縱橫,激動道:“這般俏麗模樣,定是大越無雙,便連梅蕊公主也得遜你幾分,當年,父皇將你隱姓埋名,改變『性』別,寄養在宰相家裡,真是委屈了你!你心裡可忌恨父皇?”
梅遠年即刻躬身低頭道:“皇上,這二十餘年,老奴沒有照料好霓裳公主,還請皇上恕罪啊!”
“梅愛卿,你對大越忠心耿耿,其心可召日月,何罪之有?快快上坐!我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老皇帝激動道。
“父皇言重了,兒臣作為大越公主,當為父皇分憂,為朝廷擔責,從來沒有覺得委屈,更不會忌恨父皇!”梅蘭風道。
皇上拉著梅蘭風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心裡似乎平和了許多,臉上神情漸漸舒展開來,靜靜的凝視著她。
梅蘭風享受著這難得的父愛,批散著頭髮靜靜的靠在老皇帝的肩上,撒了一會兒嬌,隨即又對著梅遠年道:“父親剛才說梅蕊公主不可以下嫁給荊明,那麼父親認為,這大越天下,論才學、論膽識、論謀略,又有誰能出荊明之右?他若是不配,天下還有何人可娶公主?”言外之意十分明確,作為公主就該嫁給荊明,似是也在為她自己辯解。
梅遠年沉默了稍許,回道:“可是,那荊明生『性』風流,個『性』放『蕩』不羈,我不想讓梅蕊公主受了委屈!”
“他雖是喜歡漂亮的女人,『性』子風流了些,可是對人卻是情深義重,父親不知道他今日給梅姑修墳的樣子,若是看了,天下人都會落淚。”梅蘭風深吸一口氣,淡淡道。
老皇上輕撫著梅蘭風的青絲,呵呵笑道:“風兒,你如何這般瞭解他?”
梅蘭風俏臉微紅,眼眸裡風情萬種,輕輕道:“父皇,您忘記了麼?他還是我介紹給您的!女兒早在廣陵便結識了他。”
老皇上哈哈一笑:“是了,是了,我皇兒真是慧眼識才!”
梅遠年望著這一對父女親熱,心裡好不羨慕,想起自己女兒的悲苦人生,又頓生一陣惆悵,過了稍傾,才敢低聲問道:“皇上,那梅蕊公主之事,嫁與不嫁,您得給一句話啊!”
老皇上轉過頭看著梅遠年,此時他眼神深沉,城府極深,已經看不到了喜怒哀樂,不過這也難怪,作為大越皇帝,時時刻刻處政治鬥爭的最前沿,若是輕易讓人看出心裡所想,他這個皇帝早就當不下去了。
“父皇,您就做主將梅蕊姐姐嫁了吧,她深愛著那人!”梅蘭風粗細濃濃道,將自己的情郎退給別人,為自己的情郎做紅娘,這份感覺是個什麼滋味,也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我在金陵曾跟他說過,我家有一女,要招他入贅,他卻是不肯,我皇帝的女兒難道還愁嫁麼?非要求著他嫁給他?”皇上輕笑道。
梅蘭風渾身一震,臉上頓湧一陣『潮』紅,將頭從父皇的肩膀上撤了回來,向後輕挽了一把青絲,聲音突然有些嘶啞,戰戰兢兢問道:“父皇,你說的那一女,是指的梅蕊姐姐還是指的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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