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一句熟悉而且悠遠的呼喚,梅蘭風已是淚光閃爍,鼻腔裡急促的呼吸,身軀發抖,回頭望著荊明,輕道:“兄臺!你這是在喚我麼?”
荊明看著他道:“我將你喚做納蘭賢弟,便是不想有你這大將軍這層隔閡,不知賢弟願意否?”
“願意,我願意,兄臺。”梅蘭風歡欣道,慌忙抹去臉上淚珠兒。
“納蘭賢弟,昨夜你留我,今日,愚兄可否將你也留下來,與我們兄弟痛飲?”荊明笑問道。
“嗯。”
梅蘭風重重的點著頭,
荊明望著他淚流滿面的樣子,心情異常複雜,這梅蘭風到底何人?怎麼這感覺如此熟悉又異常遙遠?搖頭道:“傻賢弟,你是他們的統帥,定要堅強,莫要在他們面前流淚,讓他們看扁了你!”
梅蘭風破涕為笑,幽幽道:“你還說,這還不都是因為你麼?我早說了,沒有你,我梅蘭風絕不會在他人面前流淚。”
“好了,我就是你前世的淚神,今世,你當是還我!”荊明道,心裡又感到噁心,他媽的,我怎麼跟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
兩人回到酒桌旁,在主賓席上落座,眾將軍這才一一就坐。
舊人相見,又都是熱血沸騰的將士,喝酒自然豪爽,每人面前都擺放著一個大碗,小飛往大家的碗裡倒滿了酒,道:“梅將軍,你來說祝酒辭吧!”
梅蘭風笑道:“今日是我們款待荊將軍,故人相見,還是請荊將軍說吧!”
眾將士望著梅蘭風,均是嘿嘿一笑,梅將軍平日在軍營裡過於嚴厲,從未哭過笑過,今日荊將軍來了,梅將軍不但哭了,而且還笑了,都不知道他與荊將軍到底什麼關係,這笑容竟是那般燦爛,『露』出潔白的糯米牙,一邊一個淺淺的酒窩,令人神往。
荊明也不客氣,舉起碗道:“今日得見各位,均是我賢弟一手安排,我提議,今日喝酒沒有尊卑之別,沒有上下之分,唯有兄弟情義,首先便敬我賢弟一碗,各位如何?”
面對這樣的提議,各位誰敢發言?面面相覷,驚若寒蟬。
梅蘭風知道大家心裡怕他,端起酒碗,清笑一聲道:“好,兄臺的提議甚好,今日就沒有尊卑上下之別,各位放開肚皮喝!”
眾將士得了軍令,哈哈一笑,一一端起碗與梅將軍喝了下去。
“兄弟們,第二碗,我們一起敬荊將軍,荊將軍給我們十六師帶來了新氣象,成為大越朝軍隊的楷模,這一切功勞都得歸功於荊將軍啊!”梅蘭風興致很高,剛放下碗,又邀請眾人喝了起來。
“荊將軍,來,我老胡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著跟你一起喝酒的日子啊!滿飲一碗!”胡青哈哈道。
眾人端起碗又幹了下去,酒過三巡,眾將士輪流敬荊將軍和梅將軍,梅將軍今日也是來者不拒,一碗一碗的喝了下去,尤其是與荊明,喝了一碗又一碗!
武長修已是第三次敬荊明瞭,略帶著醉意道:“荊將軍,你走之後,梅將軍秉承了你的所有做法,十六師已經成為朝廷的虎狼之師,戰鬥力大大提升,不久便要開赴西北,與長『毛』子決一死戰!”
荊明感到有些蒼涼悲壯,自古以來,征戰西北幾人回?何況這回是強悍的羅斯長『毛』子,不禁為這幫兄弟的命運擔憂。端起碗,舉過頭頂,對著眾人道:“諸位,兄弟我預祝你們旗開得勝,凱旋而歸,沒有任何東西送你們,借酒一杯,賦詩一首,給兄弟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