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將軍平日剛毅果敢,是一個堅強的男兒,便是有事也沉在心裡,做到了寵辱不驚,心裡之事從不表現出來,何曾見他流過淚?更是未曾見他在外人面前如此委屈失態,他與荊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墨夫人和墨菲心裡疑『惑』不解,墨菲更是跟著他衝了出去。
荊明頗覺得有些尷尬,如此說來,這娘娘腔還真是自己的大恩人了?那一年的酒水跟他的恩情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了,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小氣。
“荊明,我想你們之間一定存在著誤會,好好跟風兒解釋清楚吧,把事處理完了再回廣陵。”墨夫人道。
“是啊,荊大哥,梅將軍對我們這麼大的恩,你真的該去梅府拜訪一下,否則,畫兒的心裡也不了好受。”寧小姐緩緩走來,輕聲道。
荊明自討了一個沒趣,只得點頭同意推遲迴廣陵時間,想著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欠了他那麼多人情,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在鸚鵡河上初遇納蘭風的情形又在腦海中盤旋,當時兩人把酒言歡,似乎覺得他並不是那麼討厭。
是夜,荊明自是與寧小姐一番纏綿激『蕩』,不過寧小姐矜持,那洞房之事非要堅持到拜堂之後才能做,雖是有些小小的遺憾,不過兩人相擁激吻,也化解了三個月相思的煎熬。
荊明又將廣陵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寧畫,寧小姐嘆道:“原來我是錯怪你了,你這傻子被人虜到瘟疫區,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華小姐的美『色』而不要畫兒!真是擔心死我了!罷了,你既然與華家小姐同過生死,又有了夫妻之實,畫兒也不為難你,畫兒今後與她好好相處便是。想不到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真是風雲叵測啊,畫兒今後再也不負氣出走了,便是荊大哥你打我、罵我、趕我,我也不走,畫兒徹底明白了,這一輩子,畫兒便是荊大哥的眼,是荊大哥的心,是荊大哥的肝,是荊大哥的肋骨,一輩子都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永不分離。”
“畫兒……”荊明聽這這小美人兒說著這溫情的話語,心中異常感動,這小妞雖是鬧了一次小脾氣,卻是如此善解人意,越來越讓人憐愛,便又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親個不停……
到了次日,荊明如約來到梅府,梅蘭風一直在門口焦急的等候著荊明,已經一個時辰了,見他終於到來,異常歡欣,一步走了上來,拱手道:“歡迎荊先生,家父已在內堂等了多時。”
“納蘭……梅將軍,我……我昨日有些過分,還請梅將軍莫要計較,你的那些恩情,我荊明感激不盡,不知如何報答才是!”荊明支支吾吾道。
梅蘭風卻是異常感動,哽咽道:“你……你說到哪裡去了?我何時要你報答要你感激了!我只求先生勿忘我!”
勿忘我?荊明渾身一震,這詞語這語氣何其熟悉,似是冥冥之中那一個溫情無比的、給了自己愉的夢中女子,荊明淡淡的撇了一眼他,尷尬的搖頭,定了定神,嬉笑道:“梅將軍統帥千軍萬馬,原是這般喜歡哭嗎?”
“我……我在他人面前從未流過淚……你不準笑話我!更不準說出去。”語氣頑皮而嬌羞,似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那就怪了,我莫非是淚神,使得鐵骨錚錚的梅將軍每每落淚!”荊明又笑道。
“或許是上輩子我欠你的!”梅將軍似是有些撒嬌,自從畫舫一別之後,她難得這般親近的,無拘無束的跟荊明說話,此時見氣氛正好,心中對他的怨恨早已煙消雲散,便只剩下絲絲情意,雙重身份壓抑之下,嘴裡冒出那一句似嗔似怒的話。
“梅將軍說笑了,在下閒雲野鶴,怎敢讓將軍欠著!”荊明道。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納蘭風,或者納蘭賢弟!”梅將軍偏過頭,痴痴的望著荊明道。
“尊卑有別,在下還是叫你梅將軍好些!”荊明刻意想與他拉開距離,人家是官宦世家,官二代,何必去高攀呢!
“也罷!”梅將軍臉上『露』出絲絲遺憾。
“在下還有一事不明,將軍為何要這般幫我?”荊明又問道。
“我……”梅蘭風一愣,話到嘴邊又生硬的嚥了回去,嘆道:“我與先生一見如故,不想讓先生受到欺辱和傷害!只是正好遇上了,盡些薄力而已!”
兩人說著,已經到了中堂,這宰相官邸豪華氣派,穿堂越室,過園林,過畫廊,過閣樓才來到客廳。當然,與荊明在金陵奪得沈萬三的豪宅相比起來,這宰相府邸還是要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