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瑩宣佈決賽開始,執事官就要人端來了幾罈子美酒放在眾選手面前,在杯中斟滿酒後,念道:“諸位學子都是透過了第一關三輪的預賽,在一百多名選手中脫穎而出,想必都是些飽學之士,本輪這決賽第一關也甚是簡單輕鬆,你們十二人一邊喝酒一邊行個酒令,這酒令須由一字對至上多字,對不上者便請退出,其餘學子繼續,直到淘汰四人為止。”
荊明大概聽懂了,心裡暗自覺得新鮮,這個法兒倒有意思,十二個人行酒令,由一個字對至多個字,與其說是比才華,不如說是比機智,比酒量,正好昨夜疲憊了,喝喝酒正好解乏。
荊明心裡大爽,老子正是喜歡這樣的形式,喝喝酒,泡泡妞,『吟』『吟』詩,正是人生快事。
看了一眼身邊的寧畫,荊明在也不管別人在做什麼,笑著端起面前酒杯,輕道:“畫兒,來,喝一個交杯酒,你真是想死我了!”
寧小姐端起酒杯,俏臉通紅,媚眼如絲道:“傻子,這人多眼雜之地,如何喝得交杯?便是對飲一杯,畫兒相思之苦已是全消!”說罷,伸出纖纖玉指輕柔的往他臉上拭去,為他擦乾了眉間和唇角上的泥水。
兩人四目對視,脈脈含情,一切盡在不言中,舉起杯,飲盡了杯中美酒,那郎情妾意、舉案齊眉之情令得眾人唏噓不已,梅蘭風皺著眉頭,羨慕嫉妒恨齊齊湧了上來,恨不得與他痛飲之人就是自己,卻是愛又不能愛,恨又不能恨,便是連一個溫柔的眼神都不敢給。
寧畫卻是微閉著雙眼,臉上壓抑不住的激動和幸福,三個月的等待似乎都化作了永恆的過去,再也不會紛擾她的心境。
“開始行酒令!”執事官高聲喊道。
荊明排在第一,臉上雖是泥濘密佈,卻是含情脈脈的望著寧小姐,輕道:“花前。”便又將手中酒一杯飲盡,算是起了一個頭,絲毫不顧及他人的眼光和感受。
寧小姐也飲了一杯,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荊明,應道:“月下。”兩人似在談戀愛,呢喃細語,耳鬢廝磨,眼裡何曾有過他人。
第三人是戴春甫,他在廣陵已被荊明打敗過,知道他才情過人,怯怯的喝了一杯,道:“風中。”
“霧裡。”
“……”
太簡單了,所有才子想都不要想,一個個順利的接了下去,直到最後一個墨菲小姐。
只見墨菲小姐優雅的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的應了一句:“淚痕。”
淚痕?荊明一愣,想必這豔麗女子內心世界必定是哀怨憂傷的,兩個字的接力,她竟然說出了這樣幽怨的詞語,便是嬉笑的又接了一句:“吻幹!”
“無恥!”墨菲小姐杏眼怒視,薄薄的嘴唇嘟囔了一句。
荊明心裡卻是暗自一笑,這第一輪過去,十二人飲盡,卻無人出局,看來得加大難度了,於是直接奔去七字而去,舉起杯幽幽的看著身邊的寧小姐,道:“百日相思點點愁。”
寧小姐會意,這便是在說他們兩人的離別情愁,頓時嬌臉含羞,媚眼輕抬,柔聲道:“夜夜為君把門留。”這一句大膽而直白,直接將自己的心情述了出來,似乎這賽詩會成了他兩人的述情會。
傳到第十一人,那學子飲完杯中酒,說的是:“但得此生明月夜。”
墨菲小姐柳眉輕顰,飲盡一杯,幽幽道:“唯有妾心恨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