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驚愕的看著眼前情形,劉禿子『摸』著生痛的臉,怯怯道:“蔣……蔣大人,小的做錯了麼?”
蔣鎮軒根本不理睬他,對著那幫兵士道:“這劉禿子竟然圍攻荊先生,將他們全部抓起來!”
一眾兵士反轉矛頭,繳了劉禿子家丁手中的長刀,將他們一一捆了起來,並要劉篤輝跪在荊明面前。
眾鄉親感到奇怪,這蔣鎮軒首次不跟劉禿子站在一邊,兩隻狗竟然互相咬了起來。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是見到各位安全了,均是歡欣鼓舞。阿萍妹子聽得蔣鎮軒尊稱荊明為荊先生,已是明白了幾分,衝到了荊明面前,微笑的望著他,隨後指著跪地的劉篤輝道:“劉禿子,你也有今日!”
“蔣大人,蔣大人,這是何故?”劉禿子急切問道。
蔣鎮軒肥嘴一撇,冷笑道:“還問何故?今晨,本官剛剛接到朝廷右將軍梅蘭風密函,說是沈萬三的全部家產已經過戶給了一個叫荊明的廣陵人,而這荊先生這兩日要經過荊州去京師辦理要務,一路上任何人不得駐擋,否則格殺勿論!”
一語既出,眾人皆愕,那劉禿子根本想不到這眼前的年輕人真的就是荊州漁場的主人,更有朝廷右將軍做後盾,而自己剛才那般對他,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了,當即癱軟在地,對著荊明不住的磕頭,喊道:“荊先生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吧!”
阿萍妹子親耳聽到蔣鎮軒說了荊明就是漁場主人,雖不再感到驚愕,卻也是在心裡覺得荊明神秘無比。
布穀老爹目瞪口呆,原來自己這就好託運的這渡客身份如此高貴,他在船家說了幾次要削減漁家的賦,自己還次次說他是異想天開,不覺有些尷尬。
多嘎老寨主更是不停的搖頭,他哪裡敢相信眼前這事實?漁場東家向來高高在上,何曾體諒過漁家的艱辛?這小子做了東家,卻是和阿萍妹子打成了一片,還要將五成的漁賦削減為一成,這簡直就是金筍寨的再生神啊!
“饒你?你不是要血洗金筍寨麼?你不是要阿萍妹子做你的小妾麼?”荊明鄙夷不屑的望著腳下渾身發抖的劉禿子。
“不敢了,小的不敢了!”劉篤輝怯怯道。
“荊先生,下官上午才接到密函,想不到你中午就已抵達荊州,小人接駕來遲,讓這鼠輩驚擾了先生,先生受苦了,還望先生海涵!”蔣鎮軒拱手笑道。
海涵你媽!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個什麼角『色』?要不是朝廷右將軍那密函,說不定老子今日就變成你刀下之鬼了?不過也怪了,那右將軍與我無親無故,怎麼會寫那樣一封密函?莫非是梅相所為?可是梅遠年又如何知道我要去京師?
荊明心裡想著罵著,卻是虛偽的回道一個禮,道:“蔣大人吧?聽說荊州漁業在你治下蓬勃發展,蔣大人辛苦了!”
“豈敢,豈敢!荊先生謬讚了,今後這荊州漁場還不是你一人說了算!”蔣鎮軒堆著一臉肥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樣子甚是令人厭惡。
“我說了算麼?”荊明又問道。
“自然是先生說了算。”蔣鎮軒應道。
荊明冷冷一笑,老子的漁場當然得老子說了算,你還真以為是你送的人情了?便環視了一眼眾鄉親,高聲道:“鄉親們,我荊明還是那句話,東家的賦,由五成降為一成,永不加賦,你們將餘下的利潤去購些家產,姑娘們去買些銀是,將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些!”
轟……
猶如晴天霹靂,漁家人在這大江裡捕了幾十年魚,哪裡遇見過如此好事?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荊明,恍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