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麼?這犯上作『亂』、叛『亂』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老夫也是出於無奈,殺一小部分人,正是想保護大多數的百姓!如今外辱不斷,大越朝的內部千萬不能再添『亂』了!”梅遠年嘆道。
“是誰犯上作『亂』?梅大人不去查明真相,捉拿那真正犯上作『亂』之人,卻罔顧事實就要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你們大越朝果真都是一幫昏君庸臣麼?如是這般,還不如早早的改朝換代更好!免得百姓受更多的苦難。”荊明氣憤的吼道。
梅遠年被他一吼,仿似焉了兩分,忙道:“荊先生,荊兄弟,這裡人多,你可莫要『亂』說話了!老夫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如是能查明真相,老夫也不會如此草菅人命的!”
“這就是你濫殺無辜的藉口?”荊明『逼』問道。
梅遠年搖頭道:“老夫平生行路怕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可是為了確保皇上的江山,老夫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敢放過一人啊!”
如此虛偽,寧可錯殺一萬,竟然怕傷螻蟻命!荊明覺得有些噁心,不屑道:“在你們君臣的眼裡,百姓便是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正說著,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將這樓臺也震動得一晃一晃,許士麟親自帶著千餘全副武裝的兵丁趕了過來,殺氣重重,頓時將圍觀的數百人圍了起來。
“犯上作『亂』,蠱『惑』人心,按大越律例,所有參加者,當街誅殺!”許士麟騎著高頭大馬,高叫道。
一眾兵丁搭弓上箭、拔刀揮劍對著人群,只要一聲令下,便放箭誅殺。
人群中,那大漢半蹲下身子,沉著喉嚨吼道:“朝廷誅殺百姓,白龍壓倒金龍的日子不遠了,昏君當死,明君當立。”
人群頓時大『亂』,有跟著吼叫的,有嚇得哆嗦的,也有個別想上前拼命的,情形緊急,一觸即發,便可血流成河。
荊明冷冷看著這情形,對著梅遠年喊道:“梅大人,你下令放箭啊!殺了這幫大越子民,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為那昏君保住這破碎河山!”
梅遠年神『色』凝重的望著樓下,那都是手無寸鐵的大越百姓啊,如何下得了手?可是如果不警示這幫妖言『惑』眾之人,大越的江山也遲早會被他們攪『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當今唯有殺一儆百了!遂緊皺眉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荊先生,老夫這實在是下下策,不得已啊!”
說罷大手一揮,示意聶峰下令誅殺。
荊明見狀,慌忙呵住聶峰,道:“聶兄,等等!”
聶峰望了一眼梅遠年,梅遠年微微點了點頭。
荊明又對著梅遠年道:“梅遠年,你他媽的還真要對這些百姓下手啊?”情急之下,直接喊了他的名諱,粗話脫口而出。
梅遠年愣了一下,這小子竟然直呼其名,還問候了他的老孃。自從官居一品開始,皇上都是稱他為梅愛卿,這梅遠年三字已有多年未曾聽人提及過了,覺得有些驚訝,不過也不氣惱,反而在心中驚歎這小子的膽量,苦笑一聲道:“老夫無奈,為了確保天下穩定,老夫只有犧牲他們了。”
“好一個確保天下穩定。”荊明冷笑一聲,道:“這天下又不是他李氏王朝的天下,你竟敢捨本求末。”
“胡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是萬古顛覆不破的真理,老夫為皇上守天下,願意擔這千古罵名!”
梅遠年聽到荊明罵娘沒有惱怒,卻是聽到荊明再次貶低皇上,倒是來了脾氣,怒呵一聲道,忠君思想已是根深蒂固。
“看來梅大人今日真要血洗烏衣巷了?“荊明又問道。
“老夫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