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煙月是愁端。
畫舫芳菲何人曉?
羅帳容顏獨自看。”
這女子似有訴不盡的幽怨,每一首詩都寫得那般惹人心憐,哀怨的琴聲和著那悲慼的詩句在湖面上飄『蕩』。
“好詩,柳姑娘才情甚高,不讓鬚眉,相信假以時日,必定大放異彩,老夫敬你一杯!”梅遠年由衷的讚賞道。
“荊公子,輪到你了!”柳如是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荊明茫然,這古人怎麼這麼喜歡『吟』詩?無奈的嘆了一聲,道:“湖上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短短的一首抄襲的詩,彷彿刺破了柳如是的思緒一樣,她眉頭錦州,眼眶裡頓時含著淚珠兒。
這詩對荊明來說沒有任何感覺到到時對於柳如是卻是第一次聽到,那濃濃的思鄉之情瞬間就感染了她。
她想起自己悲慘的身世,父母早亡,自己離家多年四處飄『蕩』,便是連父母的墳塋都沒有去上過香,也不知道家鄉變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父母的墳頭是否已雜草叢生?
頓時已是淚流滿面,又低頭,撫琴,輕輕『吟』唱了一遍,抬起淚眼對著荊明道:“公子真是惱人,偏自寫這些令人心傷的詩,小女子多愁善感,讓二位見笑了!”
“莫說是柳姑娘了,便是老夫剛才也差點流了淚,甚是怪了,這平平淡淡的四句話,竟然有如此高的意境,老夫今日終於知道,好的詩不一定華麗,往往在樸實之中見深情,荊先生方是真才,老夫甘拜下風。”梅遠年道。
“第一輪,荊公子勝,不如我們再來對對聯吧,也要以月為題,如何?”柳如是輕輕擦拭了臉上眼淚,微笑道。
梅遠年道:“還是老夫先來吧,老夫這上聯是:才子醉『吟』水上月。”
柳如是淡然一笑,道:“佳人羞對畫中人。”
“那就就對:寒士笑看鏡中花。”
三人相視一笑,梅遠年自我解嘲道:“好一個才子佳人和寒士。”
柳如是望著荊明有些痴『迷』的眼光,羞澀一笑,淡淡的望著水中月影,道:“小女子也有一聯:水底月為天上月。”
梅遠年笑道:“老夫對鏡中花乃枝上花。”
柳如是輕笑:“梅相對得甚好!不知荊公子如何應對?”
荊明又望著柳如是略帶淡淡哀愁的雙眸,想著自己真像一場夢一樣的遇到了她,痴道:“眼前人是夢中人。”
柳如是輕輕抬頭,盡顯狐媚,雙眼含情,臉『色』緋紅,咯咯一笑道:“荊公子如此輕薄,難道就不怕家中那母老虎麼?”
荊明尷尬,昨日因為說在夢中見過柳如是,華玉已經吃醋了,卻又被這女子猜了個正著,苦笑一聲道:“一切母老虎都是紙老虎!”
梅遠年嘆息一聲道:“荊公子到處留情,真是逍遙快活,不知你有何妙聯?”
荊明輕笑,緩緩『吟』道:“天上月半,人間月圓,月月月圓,逢月半。”
這一聯甚是巧妙,將天上月圓月缺與人間每個已然月聯絡起來,每當月半時,卻正好是自然月的結束和開始,要對出來,確有難度。
梅遠年和柳如是緊皺著眉頭,苦苦想不到下聯。
許久,柳如是道:“荊公子果然才學過人,小女子對不出來,認輸了,自罰一杯。”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梅遠年見柳如是認輸,老臉甚是難堪,又想了片刻,突然叫道:“老夫有了。”隨即站在船頭,雙手反背,輕輕『吟』道:“今年年底,明年年初,年年年底,接年初。”
“梅相不愧是大越第一才學之人,這下聯對得工整,且意境悠遠。”柳如是讚道。
“謬讚……”
話未說完,從水下突然冒出幾條黑影,刀光閃閃,直撲上畫舫,一人高喊道:“殺了梅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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