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早已胸有成竹,因此要與華小姐打賭今夜同房,想以此完成心願?正得意的想看著她如何尷尬,哪知道華小姐想也未想就應道:“好啊!就賭這個。”
這回輪到荊明大愕了,這小妞怎麼變得如此開放了?如此爽快就答應了同房,莫不是被我今日葷笑話攪擾得心神不寧想入非非了?看來今夜吃定你了。
正自得意的浮想翩翩,卻又聽到華小姐在他耳旁補充道:“休要張狂,我還沒說完呢!同房可以,反正我一人睡客棧也有些害怕,不過,若是你贏了,你便睡床上,我睡地下,若是你輸了,你就睡地下,如何?”
這不是玩我麼?荊明看著華小姐狡詐的目光,這丫頭原來早就想到今夜要跟我同房了,卻是如此一個結果,無奈的笑了笑,不過也好,總比一個人獨守空房要強些,於是對著華小姐道:“你聽好了,千古絕詩就此出籠。”
“說啊,本小姐今日便要親自考考你,看你的才情到底有多高,竟能挫敗了當朝宰相!”華小姐柔情似水的望著他,嘴角綻放著一絲媚笑。
荊明定了定神,輕哼一聲,隨口『吟』道:
“遠出廣陵石徑斜,
桃之深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桃林晚,
玉兒紅於二月花。”
『吟』完又得意道:“這裡的坐愛是坐下的坐,而不是你想象中的做作業的做,真不知你那心裡怎的如此齷鹺,今夜就賞你與我同床吧!”
華小姐沉浸在他那首詩裡,心裡想著這死人果真將那四個字寫了進去,他原本明明就是那曖昧意思,卻是改了一個字,意境便已截然不同,竟是那般的自然清新,再也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最後還將自己的名字也帶了進去,玉兒紅於二月花,便是沒有比這更好的讚賞了!這才情果然可以勝過梅相。臉上微微一紅,輕笑道:“算你狡詐,勉強過關。”
荊明嘿嘿一笑:“那今夜同房之事可以定了麼?我怎麼忍心讓你睡地下!”
“誰要你的賞賜了,你若忍心看著玉兒睡地上,你睡床上便是,玉兒獨坐到天明!”華小姐媚眼瞟了一眼荊明,嗲聲道。
這話有意思了,怎麼變成我忍心讓你睡地上?你不肯同床,分明就是『逼』著我睡地上嘛!荊明無奈,不死心道:“賞賜你與我同床也不要麼?”
“休想!”華小姐獨自走向花徑,驀然回首,嬌羞的望著荊明:“花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你就不能再多等幾日麼,等我們回到廣陵,孃親就為我們置辦婚事!到時……到時玉兒便是你的人了!便是由你擺佈。”說罷,臉『色』更是紅過那枝上桃花,伸出雙臂往桃林深處走去,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在花海里暢舞。
蓬門今始為君開,這丫頭竟然引用這樣的詩句,真是越來越風『騷』了,叫人聽了萬般難受,撩得我心兒癢癢難耐!荊明望著華玉玲瓏剔透的身影,跟著她鑽進了桃林。
嫣紅深處,桃枝之下,三兩花瓣隨著春風紛紛而落,仿似一場淡淡的花瓣雨,華小姐輕輕的抓了一瓣握在手中,緩緩抬頭,指著一株花枝向著荊明揮手喊道:“車伕,快來看,這桃花甚是美麗!”
荊明走上前去,輕輕摟著她的香肩,雙雙站在桃樹下,順著她手指望去,看見那一株桃枝上結了十餘個花瓣,重重疊疊相互交映,一瓣一瓣仿似情人的眼睛,便墊起腳輕輕的攀折下來,遞給華小姐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借桃花獻佳人。”
華玉接過那花枝,輕輕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新芳香直浸心脾,芳芬無比,令人心情舒暢,抬起媚眼望著荊明,微微的偏著腦袋,右手食指輕輕勾了勾耳邊秀髮,吐著蘭氣嬌聲道:
“桃花含羞真珠顆,
美人折向枝前過,
含笑問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