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誰了?寧畫和華玉均是典雅淑女,絕不可能,也沒有那能力上這蒼翠山來給自己蓋被子,櫻花兒雖有這本事,卻是回了日本,我還惹了誰?荊明腦海裡一片茫然,輕問道:“我確實不知,還請梅姑明示。”
“不就是……”話到嘴邊,梅姑又突然停止了,細細想了想,還是覺得給她保留這個秘密,否則大越朝將天下大『亂』,到時恐怕就收不了場了。
“誰?”荊明繼續問道。
梅姑嘴角微微一撇,搖頭道:“不就是你的護衛麼?其他人誰還敢進這溫池!”
荊明想想也是,或許是小飛半夜給自己蓋了被子,便也不再追問,只請梅姑隨他一起下山,表示將保護她一輩子。
梅姑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輕笑:“梅兒聽你的,放棄蒼翠山,不再做這個聖女,但是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也保護不了我,今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與君相逢,若有緣,妾心似君心,定不負相思意,若無緣,梅兒將在異國他鄉思君念君一輩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異國他鄉?梅姑為何每次都如此悽切?她定然有事瞞著我,荊明突然吼道:“你說什麼?誰讓你去異國他鄉了?”
梅姑別過頭去,眼眶溼潤,似有無限的悲傷:“命運如此,梅兒只是一顆棋子,生來就命中註定在異國他鄉漂泊!能與君相逢,梅兒此生足矣!”
“既然相逢,我便不願分離,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無論你到哪裡,我空空子誓死相隨!”荊明激動道。
梅姑嘴角冷笑,一任大顆大顆的眼珠兒滾落,看著山腰上那個隱蔽著的密道入口,耳畔想起荊明前兩日跟她說的話“這是我為了見你而特意挖的密道”,更是感動得無與倫比!驀然回首,但見荊明正在身後呆呆的望著自己,感情似已氾濫。
“梅姑,讓我再親親你!”荊明見梅姑回頭時已是梨花帶雨,心痛不已,伸出手就要去抱她,這一句話竟是難得的純真,不帶任何。
哪知梅姑卻倔強的退了兩步,悽慘道:“不了,空空子,你的每一次擁抱,都讓我無法自拔,君情越深,妾心越苦!不如就此離別。”
說罷,便瘋一樣的衝向竹屋,從木箱底下翻出一根金玉寶釵,靜靜的看了片刻,轉身送到荊明手上,輕道:“梅兒沒有什麼東西送給你,這女子的髮釵自幼便跟著我,你就留個念想吧!忘了梅兒!”
荊明顫抖著接過那髮釵,只見那金『色』的髮釵上雕刻著一條展翅高飛的鳳凰,栩栩如生,那手工和質地均是一流,普通人家根本不會有這樣的髮釵。
荊明緊緊握著那髮釵,又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除了那把火槍外就是那個麒麟寶玉了,便將寶玉拿了出來,遞給梅姑道:“梅姑,我沒有什麼相送,你就拿著這麒麟寶玉吧!”
梅姑輕輕的將那寶玉推了回去,淡笑道:“傻子,記住了,這麒麟寶玉千萬不可『亂』送他人,留著對你今後有用!”
“我要這玉佩有何用?我還準備去古玩店將它賣了,換些銀票實在些。”荊明嬉笑道。
“千萬不可,這老李頭身份高貴,你若今後還見他,便多敲他身上一些東西下來,對你有好處!”梅姑抹點臉上淚珠兒,瞥了他一眼。
荊明奇怪,這梅姑僅憑我描寫的一番話語,怎麼斷定老李頭身份高貴?便問道:“他是誰?你認識老李頭麼?”
“我……不認識,猜想的!”梅姑支吾道,將那玉佩塞進了荊明口袋裡。
荊明茫然的看著她,可是我該送她些什麼呢?自古離別,都是折柳相送,我何不也學學古人折支柳條給她!便拖著梅姑行至屋外,見溫池邊的柳樹雖已轉青,卻是仍未嫩透,不禁嘆道:“春風知別苦,不遣柳條青。”好不容易覓到一根青柳,攀折下來,送到梅姑手上:“莫道離別苦,柳條值千金!”
“傻瓜,垂柳只能惹春風,何曾系得離人住?你有這心意,我便知足了。”梅姑接過柳枝,脈脈的望著荊明,千萬種愁緒頓時湧起,決然一轉身,便要離去。
荊明哪裡捨得?一把拖住她的玉手,猛的往自己懷裡拽了過來。
梅姑再也控制不住,輕柔的倒在他懷中,一任他將自己緊緊的摟著,感受著他那粗獷的呼吸一陣一陣打在她的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