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感覺渾身燥熱難受,每一次跟他在一起,都仿似一場的煎熬一樣,既渴盼情絲永恆,又擔心愛如朝『露』。就那樣擁著他親了許久,梅姑一聲低哼,兩排銀牙含住他嘴唇緊緊一咬,似要切進他肉裡一般。
荊明眉頭一皺,薄薄的嘴唇滲出絲絲血漬,卻只強忍著不吭一聲,吻了她兩次,都被她這樣咬著,已經習慣了這女子的啃咬,反而將她摟得更緊。
梅姑見他臉『色』扭曲卻不掙扎,一種心痛感油然生起,緩緩鬆開銀牙,用一條香舌輕輕的吸允著他剛才被自己咬過的地方。
“投降吧。”荊明感受著她柔軟如海綿又津汁四溢的香舌,輕聲道。
“你想征服我,沒那麼容易!”梅姑鬆開他嘴唇,輕蔑的盯著他,倔強道。
“呵呵,征服你是遲早的事,梅姑,放棄吧!你打不贏我的!只要你投降,我保證不傷你梅花會信徒一根毫『毛』,並去跟皇上求情,求他恕了你的罪,將你嫁給我。”荊明又道。
梅姑瞪了他一眼,從他懷裡緩緩站立起來,激動道:“我不要你的憐惜,別以為你僥倖逃過了我的伏兵,就一定能戰勝我!再說了,那狗皇帝絕不會將我許配於你,你若開了這口,便是殺身之禍!”
荊明不知道為何每次提到皇帝,她都有如此大的反應,無奈的『舔』了『舔』帶血的嘴唇,和著絲絲血跡便往梅姑的朱唇上貼去,梅姑想躲,卻被他緊緊捧著臉頰,滿嘴的血漬便印在梅姑的櫻唇上,鹹鹹的血腥味湧進了她的口腔,片刻之後鬆開她,深沉道:“何必說誰戰勝誰?愛情是一種憂傷的美麗,也是一種惆悵的甜蜜,便如我這多次受傷的嘴唇,一次一次印著一個女子深深的愛和恨,可是我依然沒有想戰勝她的,只想緊緊的擁有她,永不分離!”
噁心的東西,竟然將這血漬往我嘴裡吐,梅姑惱怒的盯著他,輕“呸”了兩口,正想用手去擦拭嘴上的血漬,聽聞他這一頓告白,一隻纖手靜靜的停在嘴邊,淚如磅礴之雨,刷刷的零落下來,帶著他唇角的血漬,齊齊滾到地上。
夜風來襲,桐油燈的火苗輕舞,拉長這兩個人的影子,一切的愛恨便似在火中的舞者,時而是耀眼的光芒,時而是猙獰的煎熬,荊明緩緩地擦著她的淚滴,心痛的顫聲道:“今夜,你可還有睡處?”
一聲簡單的問候,卻讓梅姑感動不已,卻是依然倔強的應道:“我一個山中的匪首,席地幕天已是尋常,天下之大,便沒有我梅姑安榻的一席之地麼?”梅姑聲音甚是悽楚,似有訴不盡的哀傷。
“梅姑是冰清玉潔的人兒,我是捨不得你睡在蛇蟲鼠蟻爬過的草芥上,不如,你就睡在這香榻上,誰也不會來打攪我們!”荊明笑道。
我們?梅姑一陣羞澀,知道他肚子裡打的什麼主意,苦笑道:“越軍已掠地,賤妾聊何生?此處已讓你十六師佔領,已是你荊大將軍之地,我一介匪首,只能山野漂泊,便是真給蛇蟲鼠蟻吃了,那也是我的命!怎敢勞駕荊大將軍牽掛?”
趁他說話之機,荊明已在清理床鋪,這裡留著他與梅姑最初的情義,去年深秋,誤闖溫池,梅姑傷他卻又救他,便是在這香榻上與梅姑同睡了幾夜,那種情義怎能忘記?拍了拍錦繡絲被,荊明動情道:“這是我倆最初纏綿的地方,也是我倆情義發芽的地方,今夜,重溫舊夢正當時,管他明朝刀槍相見誰負了誰?”
梅姑心裡一震,可不是麼?這床便是她情絲氾濫的滋生之地,也是她這個聖女修行毀於一旦之地,貪嗔喜惡怒從此而生。枉自己花光了心計,到頭來追逐的竟是鏡花那美麗,生在紅塵,終究抵不過兒女情長,捨不得璀璨俗世,躲不開痴戀欣慰,箇中滋味,幾人能解?
看著荊明渴盼『射』真摯的眼神,梅姑嗲聲道:“休得花言巧語,你便是隻想著如何進一步的輕薄我而已!”
荊明輕拂著她的臉龐,正『色』道:“梅姑,我如何捨得輕薄你?我正是因為深愛著你,才如此牽掛,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與你。”
“少來這一套,我不接受!”梅姑嗔怒道。
“日為朝,月為暮,你為朝朝暮暮。”荊明又接著說道。
梅姑嘴角輕抿,俏眉微顰,似是感動,鼻子一酸便趴到荊明肩頭,緩緩道來:“休要騙我,這世上哪有朝朝暮暮?愛如蜉蝣,是一朵六月天飄下來的雪花,還沒結晶便已枯萎,是我一抹擦不幹的眼淚,還沒凝固就已成灰,說什麼兒女情長,說什麼地老天荒,待到我情緣傾盡,也難讓人雙宿雙飛!”那聲音哀怨感傷,猶如絲絲絃弦訴不盡的淒涼,又如野上杜鵑啼血盼望。
荊明心裡暗笑,這妞已完全陷入情怨之中,便又輕輕拂著她的髮絲,哄道:“梅姑,我一定要你的朝朝暮暮,我要生生世世的輪迴裡都有你!十輩子都不夠!”
兩人似乎完全忘卻了彼此的敵對狀態,擁在一起訴著無盡的情話,梅姑從未聽到過這麼多呢喃細語,儘管知道他只是哄她,也已完全沉浸其中無法自拔,輕道:“別再說了,我陪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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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明聽她終於同意與自己在這裡安睡,興奮的將她緊緊的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