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麼?連發了八道金牌!”荊明接了過來,看也未看就塞進了懷裡,對著周破天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不管他,待我思慮好了再發兵。”
“將軍,這恐怕不妥,大越朝從來沒有人敢輕視上將軍令牌的!”周破天道。
“戰場上的形勢是他上將軍在京城就能知道的麼?時機不成熟,我絕不會拿著將士的『性』命去冒險,你回去告訴將士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得『亂』動!”荊明呵斥道,神情肅穆。
“屬下明白!”周破天參拜一下,不敢再多言,就帶著小飛往回奔去。
真是催命,這李具上將軍到底何許人?為何如此急切要攻打蒼翠山?剛過完十五就連發了八道催兵金牌。荊明想起那十二道金牌催嶽武穆班師回京的故事,如今這李具莫非也是『奸』臣?
“你是不想去傷害梅姐姐!”華玉輕聲對著荊明問道。
荊明望著華小姐,微微點了點頭,這小妞真是解語花,昨夜梅姑斬斷了她的紅繩,她雖然記恨,卻是想著梅姑的安危。
“一味的拖延時間也沒有用,你不去打,朝廷也會派其他人去打,你若真是關心梅姐姐,就得想一個周全的辦法。”華小姐又道。
荊明搖了搖頭,無奈道:“我絞盡了腦汁,可是那梅姑心高氣傲,既不肯撤退,也不肯投降,偏自要與朝廷大軍拼命,這叫我如何是好啊!”
“只要你心裡有梅姐姐,你一定會想到辦法!玉兒倒是想看看那聖女到底有如何的傾城傾國!”華玉輕挽著他的手臂,柔聲道。
荊明緊緊皺著眉頭,要改變那聖女談何容易,那梅姑雖是梅花會的聖女掌教,可那容貌氣質尤其是那嬌嫩的肌膚和顛倒蒼生的身材,卻是一點兒也不像土匪,倒是像一個從小在富貴溫柔鄉里長大的小姐,尤其是那夜在軍營裡與自己的對話,荊明不得不懷疑她是一個含恨而出的皇妃或宮女,且還看得出她對當今皇上十分怨恨,這樣的人,擺明就是要與皇上作對,我還能勸得動她?荊明無奈的想了想,與華小姐坐進了馬車,跟著旭東往工廠走去。
新的造紙廠選在入雲山下,鸚鵡河下游,遠離廣陵城,這樣做也是應了荊明的建議,為了不汙染飲用水水源,可謂是環保觀念十足。遠遠望去,五個鎏金大字“華氏墨香緣”懸掛在門前,三人下了車,往廠區內走去。
華旭東初三以來一直在工廠裡實驗成品紙,經過了五次改良,既除錯了配方,又除錯了機械裝置,並測試出高頻脫漿機最佳的振動頻率,對草漿、木漿、棉漿的比例也做了詳細的記錄。這記錄只有旭東一人知道,且當做是獨家秘方藏了起來,這實際上就是古代的商業秘密和專利,這種最關鍵的流程一般來說就只有當家人才知道,目的是為了防止別人模仿。
華旭東對自己的產品早已是成竹在胸。今日要荊明和華玉來,便是要請他們為機械揭幕,正式開始流水線生產。
荊明在工廠裡轉了轉,不住的讚歎,感覺十五歲的旭東能單獨把一個生產線整出來,真正是一個奇才。那種機械設計和改良能力,即便是他那個世界上的高校工科生也不一定能完成得了,這種能力如果只是改造一下造紙裝置,豈不是太可惜了?一定得找個機會把他的能力發揮出來。
華小姐見他發愣,便拿起旁邊一捆成品紙,放在手心裡『揉』了『揉』,又輕輕的擦拭了一下臉龐,感覺細膩絲滑,已經比上次那實驗品的質量提高了許多,欣喜的誇獎道:“東兒,這些是你做出來的麼?姐姐還從未見過這樣柔軟的紙品,你可真行啊!”
“當然了,你不看是誰教出來的,你也誇誇我行麼?”荊明回過神來,凝望著華小姐嬉笑道。
“真是皮糙肉厚,你不過是出了一個點子,說了一些流程,沒有東兒的巧妙設計和做工,光靠你一張嘴就能做得出來麼?還想與弟弟爭功勞!”華小姐不屑的撇了一眼荊明。
“點子才是最偉大的構思,沒有點子,再巧的手也做不出來這美妙絕倫的軟紙!”荊明不服道。
華旭東看了一眼姐姐,輕道:“姐姐,確實是姐夫教得好,沒有他的主意,東兒便是一輩子也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衛生紙。”
華小姐此刻聽到弟弟叫荊明一聲姐夫,心裡萬分的甜蜜,卻在嘴上嗔怒道:“喊他荊先生。”隨即又嘟著小嘴對著荊明道:“行,本小姐也表揚你一下!”
“那就來親一個啊,作為獎品!”荊明嬉笑著伸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