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淚如雨下,臉上卻是帶著淡淡的憂愁,又是哭又是笑,貼著荊明的嘴唇說道:“空空子,你真要與我為敵麼?”
“秀梅,你說我該如何?”荊明無奈道:“這一次是皇上給了我一萬大軍,『逼』著我即刻攻打蒼翠山,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傷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就讓他們駐紮在城外,拖延著時間,乾脆你一劍殺了我好了,免得我為此糾結心傷!”
梅姑一下子捂住他的嘴,驚道:“傻子,你何出這不吉利的言語?我原本是要來殺你,卻被你攪得愁腸寸斷,現在我才知道,我梅姑殺誰也不會殺你,你早已偷了我的魂兒。”隨後又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在他耳旁說道:“空空子你個『淫』賊,我真是我最心愛的女人麼?”
荊明微微一笑,點頭道:“當然!我們都如此親密接觸了,難道還不是最心愛的女人麼?”
梅姑哪經得起這甜言蜜語?便是貼著他耳朵嬌道:“你能不能將梅兒抱得更緊一點?”
梅姑其實已經被荊明摟在懷裡,密不透風的趴在荊明的身上,兩人在小小的行軍床上纏綿,此刻卻是還要他抱得更緊,似乎要將兩人融合一體。荊明聞她此言,便在梅姑的臉上輕輕一吻,翻身便趴在她身上,緊緊的壓著她,捧著她的臉龐,聞著她身上芳芬的女兒氣息,兩人再也沒有了多餘的言語,荊明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順著她的身子到處『亂』『摸』。
梅姑輕哼了幾聲,扭動著火辣的身子,面紅耳赤的說道:“空空子,你若想我好好的陪你睡一下,便不要再侵擾我,否則我倆將鑄下大錯!”
“何謂大錯?即便錯了,我也願意!你不是說我畜生不如麼?我得證明給你看看!我比畜生要厲害多了!”荊明一邊『摸』著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一邊道。
“誰要你證明了!我早感覺到你比畜生厲害了!”梅姑的臉仿如火燒一般,感受著他那長槍頂著自己小腹,半眯著媚眼道:“大戰在即,如此忍受著你的欺負,已是我最大的限度,君若再犯,梅兒便真要走了!”
荊明看著她眼神堅毅,仿似不是玩笑,想著心急吃不到熱豆腐,自己與梅姑的關係或許還未到那種可以水ru交融的層次,便緩緩的停止了進攻,只靜靜的趴在她身上聽著她的心跳?
“我不想攻打蒼翠山!梅姑你招安了吧!”荊明道。
“你儘管來打就是,我絕不向那狗皇帝低頭!”梅姑顰著眉怒道。
“可是,戰場相見,我該如何是好?我如何捨得傷你?”荊明遲疑道。
“傻瓜,你傷得了我麼?”梅姑笑道,美目緊緊的盯著他。
兩人聊著聊著,便相互摟著擠在狹窄的行軍床上漸漸進入了夢鄉,以前兩人同床,卻是互不侵犯,連手都沒碰過一下,這一次,兩人卻是相互摟著,如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妻一般恩愛。
夜半孤寂,荊明身上微微一涼,彷彿覺得少了些什麼,急忙睜開眼睛,但見悠悠的月光灑落進來,映在床上,身邊哪還有梅姑的影子。枕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幾根落在枕上的長長秀髮,都證明昨夜不是夢境一場。
一張小小的紙片自床頭滑落下來,上面用淡淡的眉筆寫了一行小子:
“寒風不相識,春情如碧絲。
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
荊明拿住那紙片久久的沉默,這是梅姑寫給他的第二首情詩,其中意境更是讓人心傷,梅姑對他的情義卻是一目瞭然,相識,相知,相思,斷腸,到今夜的纏綿,可是明朝!明朝兩人便要兵戈相見,這個惱人的傻丫頭走了!留給他的卻是斬不盡的情絲!
他忽然一陣心煩意『亂』,看看時刻已過四更時分,便牙齒一咬,大聲道:“小飛,集合,全部集合!”
小飛正在夢鄉,聽到他喊叫,慌忙進了內帳:“將軍,時刻尚早,何事吩咐?”
荊明『摸』著腦袋,又大喊一聲:“全體集合,我要給十六師訓話!”
小飛見他動了真格的,忙跑出去給各營傳遞了命令,片刻之後,一群懶散的軍士『揉』著朦朧睡眼到了鸚鵡河邊,看著這密密麻麻慵懶無力的軍士,荊明感概萬千,頓時狂吼一句:“都給老子站好了!”
雖是書生,那一吼竟也陽剛無比,眾軍士聽令,立馬便沒有了聲音,荊明高聲叫道:“兄弟們,我,荊明,今日第一次與各位見面,攪擾了各位清夢,實在不好意思。說實話,我對你們形象並不好,你們這樣如何去攻打蒼翠山?便是白白的送了『性』命!讓你們家中的妻兒父母看著你們死麼?『亂』世當兵最主要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其次才是保家衛國,驅除韃奴,最後才是建功立業!你們都是家中的頂樑柱,多少鬢髮蒼白的父母等著你們回去,多少新婚離別的嬌妻盼望著你的溫存?多少嗷嗷待哺的幼兒盼望父親?你們卻在這裡虛度時日,盼望著戰場上僥倖逃命,可是到了戰場,你們這幫吃喝嫖賭的軍士幾人可以存活?這是本帥昨夜巡營後思緒再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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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得眾將士面『色』蒼白,既曉之以情又動之以理,卻字字句句都站在軍士們的立場上,感動著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