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望吧?”
門口,櫻花兒穿著一套潔白的狐『毛』大衣,顯得高貴優雅,臉『色』如白玉般光滑潔淨,一雙大眼睛充滿了風情,薄薄的嘴唇在風雪裡顯得嫣紅無比,她偏著頭對著荊明淺淺一笑,那一笑,便是天下最頑固的石頭,也會在寒冬裡被融化。
“櫻花兒!”
荊明驚訝的喊了一句,“寧畫說過會來看我的,想不到你卻先來了!”
“不歡迎嗎?奪了你未婚妻的第一次!”櫻花兒往他面前走了一步,帶著點邪惡的輕聲問道。
“歡迎,歡迎,歡迎櫻花兒小姐成為我的第一次!”荊明忙道,生怕她誤會了自己,心裡卻想道這風塵女子說話果然大膽,竟然調戲起我來了。
櫻花兒淺淺一笑,道“有空嗎?好無聊,想跟你出去走走!”
“有空,有空。”
荊明覺得今日的櫻花兒特別的溫柔有女人味,如果說第一次見到櫻花兒,她是充滿著風塵的桃花般妖媚,那麼第二次在慈善義演上見到的櫻花兒則是盛開的海棠,大方而驚豔,給人一種親切感,第三次在山神廟中邂逅的櫻花兒樸實無華,則猶如一朵風中搖曳的野百合,平淡中蘊藏著無比的華麗,而此時的櫻花兒,便是一朵怒放的牡丹,潔白無瑕、雍容典雅、富麗堂皇,讓人不忍亦不敢心生褻瀆之念。
花園裡,華小姐眼裡冒著怒火,緊緊盯著兩人並肩走出了華府大門。心裡罵道:“『奸』夫!”
餐桌上,華小姐見到桌上還擺放著荊明的碗筷和酒杯,憤怒的將他的一切都摔到了地上,對著秋月怒道:“若是寧小姐來尋他也就罷了,那青樓裡的風塵女子憑什麼來我華府尋他,便是當我華府是藏汙納垢之地麼?今後她敢再來,便無論如何也不得通報,莫汙了我華府門楣!”
秋月戰戰兢兢,慌忙跪地點頭應允。
華夫人與旭東對視了一眼,均不敢去招惹她,埋頭默默吃飯,感覺這餐桌上沒了荊先生,彷彿少了些什麼味道。
屋外的雪昨日便已停了,雪地上留著雜『亂』無章的腳印和馬車輪轂印痕,樹枝上偶爾落下一片雪花落在兩人頭上,稀疏的行人匆匆而過,天『色』已黑。
櫻花兒淡淡問道:“荊先生在華府過得可好?”
“尚可。”荊明應道。
櫻花兒笑了笑說道:“先生該不會是看上了華府小姐吧?一條金龍卻躲在池塘裡屈才!”
荊明心裡敏感的神經被她一刺激,頓時愣了一下,卻道:“櫻花兒說哪裡的話,我不是有了寧小姐麼,豈敢再覬覦華小姐?”
櫻花兒抿嘴笑道:“你們男人不都是喜歡三妻四妾嗎?怎麼荊先生只願得寧小姐一人而放棄大片森林麼?”
這妞真是眼光深邃竟然能看透我內心所想,哪個男人不渴望閱盡天下美『色』?我只是虛偽一下,卻被她無情戳穿,不禁邪笑道:“倘若如此,我便如劉大哥說的那樣,索『性』連櫻花兒也娶了。”
櫻花兒苦苦一笑,憂傷神情頓湧上來,“荊先生可有這膽麼?就不怕大越人戳你的脊樑骨?”
荊明一愣,問道:“大越人?莫非你不是大越人?”
櫻花兒忙解釋道:“先生誤會了,櫻花兒的意思是先生不能娶我這樣的風塵女子,若是娶了,國人便會罵你沒有品味!”說完便轉過頭去,臉上的神情更是憂傷,眼眶竟有一絲溼潤。
荊明望著她憂鬱的眼神,以為她為自己的身世心傷,便開解她道:“櫻花兒莫要悲傷,等我有錢了,我幫你贖身,脫離那是非之地。”
櫻花兒聽聞此話,更是傷心,大顆大顆的淚珠兒便直接流了下來,猶如梨花帶雨,令人愁腸寸斷,荊明下意識的想伸出手去替她擦拭,卻覺得似有不妥,便又收了回來,一雙手垂在腰間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聽得櫻花兒哀傷道:“多謝先生的美意,只怕先生永遠都贖不了櫻花兒的身,櫻花兒一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