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亭呵斥道：“黃『毛』小兒，剛才在楹聯上，你勝了也就罷了，竟敢對我華家生意大放厥詞！這裡有了你說話的份麼？”
“是啊，荊先生，我華家墨香緣興盛了近百年，此次股權融資也是族人表決了的，你就別胡說了！”說話的是六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者。
“誰人不知做大做強才是墨香緣的出路，他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也敢說這話？”
“……”
眾人紛紛議論。
荊明見到自己一句話惹了眾怒，便默不作聲，埋頭吃了起來。
“荊先生，你剛才所說的話，能不能再清楚一些？”華夫人望著荊明問道。
荊明嘴裡包著一塊肥肉，支支吾吾道：“夫人，剛才失言，當我沒說，大家吃菜喝酒。”說罷又抿了一口酒。
“孃親要你說你便說，剛才不是很神勇嗎？怎麼現在被菜塞了嘴了，扭扭捏捏還像不像個男人？”華小姐帶著絲絲慍怒，輕道。
荊明酒菜落肚，『舔』了『舔』嘴唇，嬉笑著問華小姐道：“請問小姐，廣陵境內，誰是造紙業龍頭？”
華玉瞪著他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我們華家的墨香緣。”
“既然墨香緣是造紙業龍頭，為何還要看他人臉『色』，與他人聯營？這不是將自己碗裡的肥肉分給他人食用麼？”荊明緊接著追問道。
華文亭馬上回答道：“墨香緣雖然現在是第一，但是其實已經是一個空殼了，而清雅軒大有後來追上之勢，不與清雅軒聯營，便會日落西山。”
荊明緩緩而言：“聯營便一定有出路麼？據我所知，聯營的形式有很多，有鬆散型，緊湊型，合資型和吞併型聯營，不知道華府墨香緣與榮家清雅軒是屬於哪一種聯營形式？”
“這……”
眾人面面相覷，華小姐也被問倒了，想不到他一開口就直切要害，而且這問題還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
華小姐皺著眉頭問道：“這又有什麼區別？”
荊明掃視了一番眾人，看著華小姐說道：“區別大著呢，如果你們連這些都沒搞清楚，就枉談聯營和股權融資，最終受損失的必將是華家。鬆散型聯營還好，兩家只是在某個方面和領域合作，並未觸及各自深層次利益，而緊湊型聯營，卻是兩家柔和在一起，無論生產還是銷售均是統一渠道，彼此不分你我，這種聯營雖然可以促進各自發展，卻也是風險很大，稍有不慎就會反目成仇。合資型聯營和吞併型聯營則是兩個不平等的作坊之間的合作，一方將自己的資金注入對方，控制對方的股權，從而達到控制對方直到將對方吞併。請問，你們華家墨香緣與榮家清雅軒的聯營屬於哪一種？”
眾人鴉雀無聲，沒有人能清楚說明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聯營形式，倒是華夫人淡淡說道：“我們股權融資，當然是屬於合資型聯營了！”
“呵呵，最要命的就是股權融資，這股權融資，就是一把架在墨香緣頭上的利劍，隨時砍下來，便會讓墨香緣魂飛魄散！”荊明冷冷說道。
華文亭一愣，對著荊明怒斥道：“胡說八道，我華家與榮家世代相好，玉兒跟榮公子又是青梅竹馬，榮家怎麼可能如此無情？”
荊明又問：“那麼請問，榮家給墨香緣注資多少？佔墨香緣股權的比例多少？注資進來後，華家對墨香緣還有沒有控制權和決定權？如果連決定權都沒有了，那墨香緣還姓華嗎？所以說，榮家給墨香緣巨大的股權融資，其實是用心險惡，志在一舉吞併墨香緣，將華府趕盡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