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在刑場上救了寧氏父女,現在又出了這麼一個曠古爍今的慈善義賣方案,解了寧道臺的燃眉之急,寧道臺一喜之下,便當即將才貌雙絕的女兒許配給他,當然,他也是看到兩人情真意切才順水推舟的,誰知道話音剛落便聽到荊明的反對,寧畫幽怨的怒視著他,眼眶裡噙著淚水,偏過頭去。
“為何不可,荊先生可有婚配?”寧道臺疑『惑』的問道。
“沒有。”荊明應道。
“可有意中人?”
“沒有。”荊明淡淡應道,雖然與豔凌拜過堂,但是要說到婚配,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他早已發誓要泡盡大越朝的妞,現在才剛剛開始就要談婚配,他心裡有些不甘,儘管他是打心眼裡喜歡女神寧小姐。
“那你不喜歡小女?”寧道臺又問。
“不是的,我第一眼看到畫兒,便已喜歡上了她。”
“那不就得了,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做老夫的女婿,老夫讓你撿個便宜,你還有意見了?”寧道臺舒緩道。
“我是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賑災,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議吧!”荊明尷尬回道,想拖拖時間再說。
寧畫聽聞到這裡,才漸漸收回了眼淚,臉『色』羞紅起來,轉過身偏著頭幽幽的看著他,說道:“荊大哥心懷天下,放棄兒女之情,令畫兒佩服,畫兒與爹爹這就去安排慈善義賣事宜,請公子去我的閨房休息,我吩咐翠翠給你準備酒菜,你一輩子的酒,便從今日開始了。”
荊明大驚,這女子竟然當著父親的面要自己去她的閨房,睡她的香榻,看來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笑道:“這恐怕不妥,我今日還有些瑣事去做。”
“不行,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讓你再離去,你就在府裡等著我回來!畫兒晚上一定要陪著荊大哥好好喝幾杯!”寧小姐道,又吩咐翠翠去收拾了一番,那語氣根本不容分說。
荊明想著已被華小姐炒了魷魚,今日反正無事,昨夜又是一夜未睡,能睡睡小姐的香榻也是一種曖昧的享受,況且在他們父女的眼裡,自己也已經是他寧府的女婿了,於是便不再推辭,點頭應允了下來。寧小姐這才笑著與寧道臺放心的出了府門,各自組織義賣活動去了。
荊明便在翠翠帶領下,來到了寧小姐的廂房,走進屋子,環往四周,一張長方形的桌上擺著一張潔白的宣紙,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裡『插』著幾支『毛』筆。窗邊的瓷盆中栽著一株嬌豔的臘梅,在雪中傲放霜枝。轉過頭去,是閨中女兒都有的梳妝檯,上面擺著一面用錦套套著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還有一頂金鑲寶鈿花鸞鳳冠和一串罕見的倒架念珠。臺上當著一塊未完工的刺繡絲帛,刺的圖案隱隱看起來是一對鴛鴦。挑起瓔珞穿成的珠簾,一張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床上飄散著淡淡的玫瑰香『露』,整個房間顯得樸素而又不失典雅,顯得主人的高雅與賢淑。
“公子請坐,我這就去拿酒菜伺候公子。”翠翠姑娘道。
荊明獨自吃了些酒菜,便感覺疲憊不堪,於是頭枕著寧小姐的床沿呼呼的睡了起來。
寧畫與寧明德在廣陵城裡跑了一天,分別聯絡了自己認識的社會名流、富豪大賈,跟他們講了慈善義賣的事,那些富豪聽說可以透過慈善義賣得到道臺衙門的優惠政策,大多紛紛表示願意參加這樣的活動,並約好了後日在城隍廟門口舉辦義賣。
忙碌了一日,接近黃昏,父女兩人才分別回到寧府。
寧小姐一進家門便直接朝自己閨房裡奔去,推開門後,見到荊明蜷縮著窩在床沿下面,渾身哆嗦著,鼻子一酸,心痛萬分的說道:“你這傻子,這麼大的床擺在這裡,都不知道睡到床上去,即便你憐惜畫兒名聲睡在地上,也得蓋著被子不是?”說完便將自己的絲繡棉被扯下來蓋在他的身上,坐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回憶著前不久與他相識的畫面,直到今日父親將她許配給這人的過程,臉上浮著笑容,眼角卻閃著淚花。
荊明睡醒了過來,發現寧小姐坐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忙爬了起來。
“傻子!你怎麼睡地上?畫兒又不是外人了,你怎的還是如此生疏?”寧小姐嗲聲叫道,十分的嬌羞。
“畫兒,我這一身髒兮兮的,怕汙了你的香榻。”荊明淡淡說道。
“傻子,喝酒去!”寧小姐掀開他的絲繡棉被丟到床上,對他說道。
寧道臺早已坐在桌上,一桌豐盛的酒菜早已準備好了,一大壇透著泥土香味的美酒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