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永富和林昆見荊明手忙腳『亂』的樣子,正自得意,卻見他一氣呵成,洋洋灑灑一篇文章躍然紙上,不禁目瞪口呆。
華夫人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寫出一篇駢體文,還真的從來沒有見識過,帶著將信將疑的心神從正坐上緩緩走了下來。便一看那宣紙,就已驚呆。
只見那宣紙上的一百多個字龍飛鳳舞,若游龍、若颶風、若驚濤拍岸,字字力透紙背強勁陽剛,比那石先生的工整小凱要氣魄雄渾得多,不禁連連感嘆“好字,好字!”
林昆和石永富也走過來觀看,光看那排版佈局就已覺得自己遜『色』了三分,再看那文章內容,臉『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氣血漸漸上湧。
華夫人定下神來,看著那文章緩緩念道:“
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廉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一文唸完,全場驚訝,這文章字數雖然不多,卻是韻律工整,平仄對稱,意境高遠,把華府太老爺的殘敗小屋寫得清靜高雅,超凡脫俗。
“好,好,好!”
華夫人又連讀了兩遍,連說了三個好字,用充滿了欣賞和憐惜的眼神看了荊明一眼。
石先生此時卻是一口氣接不上來,吐血不止,當即暈倒在林昆身上。
“阿權,即刻去請個匠人,將荊先生這作品鐫刻在木屋上。”華夫人對著黃權說道。
“是,夫人,荊先生這大作可謂是曠古爍今啊,一定得大家見識一下,老僕這就去辦。”黃權取過那文章,走了下去。
華夫人看著荊明說道:“荊先生才華橫溢,卻是謙虛謹慎,與世無爭,這書法、這楹聯、這文章堪稱宗師啊!如果這都只是半桶水,便是天下的笑話了。”說完又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林昆師徒,淡淡說道:“林賢侄,請轉告石先生,華府已經錄取了荊先生,請他另覓高枝。”
荊明聽他說錄取了自己,忙拱手道謝。那林昆則扶著石先生狼狽而逃。
“謝謝夫人賞識。”荊明見到客堂裡只剩下他和華夫人,拱手客套的說道。
華夫人收斂了綻放的笑意,重新回到正座上,淡然的望了一眼荊明,說道:“看不出荊先生年紀輕輕卻是大才,你這人看似謙讓,實則詭計多端,麻痺對手,一招致人於死地,不知荊先生仙鄉何處?師從何人?”
荊明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正『色』回道:“回夫人,學生所學龐雜,恩師眾多,弊籍在南方邊陲番禺。”
“不知道荊先生準備如何教我那犬子?”華夫人又問道。
荊明想了想,即刻答道:“自古以來,天生我材必有用,沒有扶不上牆的泥巴,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蹩腳的先生,想必令公子定定有過人之處,只要因材施教,相信公子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荊明這番引用古詩詞的話,直說得華夫人眉開眼笑,直讚歎荊先生出口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