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想見梅姑親口問個明白,卻惹得梅花會的匪人們哈哈大笑,賀一龍譏諷道:“我們梅姑是你想見就見的麼?放心吧,後日,她會來送你們上路的。”
賀一龍說完,就吩咐匪人將這六人押進地牢,分倉關押。
一排囚室裡,荊明被關在最後一間,隔壁就是那女托兒,兩間囚室之間卻是有一個鐵柵欄門通著,只是上了鎖無法開啟而已,如此一來,二人可以隔欄相見。
這些囚室,皆是大石頭砌成,背後是堅實的花崗岩山體,除了正門外,便連窗戶也沒有一個,要想逃出,完全不可能。正門之上,卻是開了一個小孔,監視之人便在外面不時的瞅上一眼,這六人便是有無限的神通,也無處遁形。
荊明四周看完後,癱坐在地板上,往隔壁囚室裡瞧了瞧,見那女托兒正用惡狠狠的眼光打量著他,忙嬉笑著問道:“美女貴姓?芳齡幾何?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如何稱呼,等日後去了地府,也好記得美女的名字啊!”說完,臉上『蕩』漾著得意的邪笑,呵呵,日後……
“你這死壞蛋,休得與我說話,今日要不是遇上你,我們兄妹三人也不會被捉到這裡來!”女托兒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荊明又調侃了幾句,見她依然不理自己,心裡慢慢的靜了下來,緩緩站立起來,望著厚實的牆體,想著自己離奇古怪的遭遇,現在又陷入到匪窩裡來了,心裡突然湧出一股悲傷之情,漸漸的,淚水盈了滿眶,長嘆一聲,緩緩『吟』道:“
萍水相逢,兩世相處,
不堪回首來時路。
望『迷』霧,意躊躇,
傷心攜手經行處,
點點滴滴都成土。
生,有何苦?死,有何苦?”
『吟』罷,竟涕淚交加,淚流滿面……
女托兒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首憂傷的詞調,而後竟是一陣悲悽的哭聲,轉頭卻只見一個大男人淚流滿面,頓覺得好笑,趴到柵欄上問道:“喂,惡賊,你怎麼啦?你不是不怕死嗎?怎會嚇得哭成這樣?”
“生死對我來說並無二致,我活在這裡,猶如死了一般,我之所以哭,是因為我怕我死了之後,我要等的人兒回來時尋不到我,我無法想象她那悲傷失望的樣子,淪落街頭,衣衫襤褸,受人欺凌!”荊明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
一席話說得甚是動情,女人對憂傷的詩詞彷彿天生沒有抵抗力,女托兒似乎也被他的情緒感染,又聽他哭泣原是因為擔心戀人,心裡不禁是多了一絲好感,便也不再取笑他,輕聲說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多情種,也不知從哪裡抄襲這些悲傷的詞曲,說得人跟著憂傷!”
“你肯理我了?”荊明轉身走向柵欄,與那女托兒隔欄相望,見她臉上也佈滿了憂傷,長長的睫『毛』閃著晶瑩的淚滴。
女托兒後退一步,厲聲喝道:“你莫靠近我,再近一步我便打死你!”
“後天,我們會死在一起的,何必如此著急!”荊明道。
“你連累了我們,你就不會想想辦法麼?只顧著自己哭,還有沒有一點男人的樣子?”女托兒顰眉問道。
“我能如何?難道要我赤手空拳去鬥那悍匪?”荊明無奈應道。
“誰要你去都那匪徒了,你那身子骨還不夠挨我一腳呢!你就不會開動腦筋?”女托兒嗔怒道。
“這倒也是,剛才女俠那一計奪命連環腿,差點就取了我『性』命!”荊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