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段跨過三十年的恩怨仇殺就這樣宣佈結束了,”郎傅舉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飲盡。
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折騰,在他們把蘇寧抓起來後,他們又迎來了一個短暫的假期。
“就像汪老爺子說的,都幾個半截入土的人了,殺死他們有什麼意義?”米小刁說道。
“誰知道。”
段一林靠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他們喧鬧,心裡卻想著,蘇寧不過是因為從複仇中得到了心裡滿足罷了。父親捲款逃走,親眼看著相依為命的母親被逼死,恐怕在那時候仇恨的種子就已經開始茁壯成長了。
蘇寧很能忍,不過像這種大仇得報的人,一般對自己的生死都比較看淡了。當然只要是一般就可能出現異常,蘇寧的狀況就是異常,可能是因為她的丈夫兒子,或者是因為她深深恨著的父親還沒死。
忽然段一林覺得有點冷,輕微顫了一下,目光回歸到現實,他看著遠處的黑暗,莫名覺得有些心亂,為什麼自己想到蘇寧父親的時候,會認為蘇寧要殺死他?
當然要殺死他,是他害的蘇寧家破人亡,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當然要殺死他,段一林搖搖頭,將精神從自己的世界裡拉了出來,然後聽到了其他人的討論。
“呆子,你不是說自己背過各種法律嗎?你說,蘇寧要判幾年?”郎傅面色微紅,問道。
“根據我國某某法第幾章第幾條,她應該判個……你們還是聽法官的吧,我又不是專業的。”劉思靜撓撓頭,不緊不慢的說道。
“可以啊,呆子,背得可真好!哈哈,來,喝一個!”郎傅嘲諷地說道。
段一林看著他們搖搖頭,哪怕最重判個死刑也好,也算罪有應得。
第二天,雖然段一林是不沾酒的,但還是在極為惱恨鬧鐘的情況下起了床。
要知道,為了保證良好的習慣,段一林即使在假期也從不放縱自己,永遠都會在惱恨鬧鐘的情況下醒來,然後去洗漱,做早餐,吃早飯。
近乎變態的作息習慣,盡管一定程度上是依靠鬧鐘完成的,但仍不影響段一林成為一個嚴謹,嚴肅,一絲不茍的男人,算上年齡問題甚至可以說是老男人……
正當段一林在思考今天去哪裡鍛煉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張霞的。
“段隊,今天有安排嗎?沒有安排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張霞故作隨意地說道。
“並沒有什麼安排,好的,可以的。”段一林想了想,應道。
“記住,不許喊別人。”
張霞特地強調,就自己這點兒死工資,請段一林吃一次飯都心疼,要是一不小心變成了隊裡聚餐,她還不得吃一個月的土。
……
其實張霞並不是第一次約段一林出來吃飯了,往常如果有個短假期的話,張霞都會邀請段一林出去吃個飯啥的。但是不解風情的段一林總會把它搞成刑警大隊聚餐。
段一林穿上一身便服就出門了,可剛拉開車門就遇見了抱著一大包零食回來的林思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