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冥狂人讓人送來了一封信,他說他覺得特殊應該是中了一種叫做紅光煞的毒,這種毒來自北疆虜裔,一個月之內服下解藥,病就會痊癒。
李自然大驚,雖然不知道北冥狂人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但是,她相信他不會說空xue來風的話。況且,就她收到那張紙條而言,她的特殊孩兒是中毒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歹毒?非要跟她過不去呢?竟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李自然愁眉不展,書信滑落指尖,掉進了火盆裡。
旁邊的西婆不解,問道:“夫人,好好的信件為何要燒掉呢?”
“看完了,當然也沒什麼用了。要是被世子看見了,我怕他會徒生了誤解。”
西婆奉承道:“嗯,還是夫人您顧慮的周全。您現在和世子這麼恩愛,又是有福氣之人,小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哪裡是什麼有福氣之人,自從我進了這府內,身體遭受皮開肉綻就已經兩回了。誰家的夫人會像我這麼慘?其實,我真想帶著我的孩子離開這裡,可是,總得找機會不是?”
碧玉不樂意了:“噓噓,夫人您可不能瞎說。您這好好的,就因為特殊公子生病了,怎麼又想到什麼歪的上面去了呢?”
李自然嘆氣:“唉,碧玉,你不懂。你去把仲孫敬找來,我想和他談一談。”
“哦,他現在可是忙人,不一定在府裡。”
“你先去找找看,若是不在,就算了。”
“是。”
碧玉走了。
西婆到炭火盆邊,撥弄炭火,幾次欲言又止——
李自然知道她想說話,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就給了她說話的機會:“西婆,你有話想說?”
“也沒什麼,老奴就是想問,您真的想離開這裡?”
“是啊,完全是心底所想。”
“其實那樣也好,到人少的地方,享受一方清淨。即便有人有黑心的算計,也算計不到您頭上。”
“嗯,你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也不枉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就連碧玉都沒有你瞭解我的心。”
西婆憨厚地笑了:“老奴我也喜歡那樣的生活,可惜,老奴生來下賤,只是下人的命,沒有辦法享受生活。”
“你呀不要自輕自賤,我那還有些錢財,你若是需要,拿一些去花便好。不在侯府當下人,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枉來人世一遭。”
西婆怔住了:“謝謝夫人您如此厚待老奴。他日老奴若是想告老還鄉,還少不了要麻煩夫人您。”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呀無需太客氣。”
“是,那老奴沒什麼事情就先走了。”
西婆站起來欲走,她又停下了腳步:“對了,您是不是想把仲孫敬找來,告誡他離碧玉遠一點?畢竟在咱們府上,下人要是和下人在一起不清不楚的,侯爺和君夫人都是不容許的。碧玉這件事情,要是被哪一個多事的人添油加醋,捅到君夫人那邊,怕是會給她招惹來麻煩。”
李自然雙手託著下巴想了想:“你算猜著了我的心思了,你能不能幫我出一個主意,看看說一些怎樣正顏厲色的話才能斷了他們之間的往來。”
“我看仲孫敬那個人不太好對付,這個人看著外忠內奸。作為一個下人,家中有妻兒老小就該知足。我聽說他想休妻娶碧玉。”
西婆搖頭嘆息。
“哦?”
這倒是出乎李自然的預料,沒想到這仲孫敬還動了那樣的心思。
“嗯,你先忙吧。如果外出需要什麼錢財之類,無需前來告知我,你直接找碧玉拿鑰匙拿錢就是了,就說是我吩咐的。”
“謝謝夫人您信得過老奴,其實老奴也不需要什麼錢財,孃家的兄弟有幾畝薄田,足以養家餬口。老奴連月錢都花不完,都貼補他們去了。”
西婆含笑而去,李自然若有所思。
——
過了沒多久,碧玉回來了,當然,還帶來了仲孫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