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李自然說話,許大婆先說話了。
“小人出生時,家母見窗臺上站著一隻鳥雀,因此給小人取名門雀。”
李玄從小溪中站起,跳上了岸:“我說不對吧,窗臺上站一隻鳥雀,應該叫窗鳥兒,或者窗雀兒。怎麼會和門扯上關系?”
呃,黑衣人大約是沒想李玄這小子會這麼問,他想了想,語氣平淡道:“李玄公子說笑了。小人父親姓門,小人當然不敢姓窗。小人是家中獨子,所以小人又給自己取名為門絕。”
李玄還是有疑問:“哦,獨子,不該叫門獨嗎?”
這小子就喜歡口無遮攔,李自然把李玄拉到一邊,她表示歉意道:“你不要介意,舍弟有點過分了。那我們該叫你門雀?還是門絕呢?”
“嗯,叫小人門絕吧,小人比較喜歡這個名字。”
“哎呀,門絕這名字聽起來不太吉利。”
李玄吧嗒嘴,品味著。
——
門絕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故意壓著嗓子說話。李自然仔細聽了一會兒他說話,心中也沒有下定判定。也許,也許人家本來就是那樣的嗓音。不過,這門絕也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木訥。
家中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男人,李自然不得不生警惕之心:“門絕,我這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你請自便。”
“夫人,不必客氣。小人的到來,不會給夫人的生活增添不便,其實小人是——”
李玄追問:“是什麼?”
門絕低聲回答道:“小人是王宮中出來的閹人,所以李少將軍才放心小人前來保護夫人您。”
“哈哈哈——”
李玄不厚道地笑了,笑過之後,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既然是閹人,為何你說話的聲音不是閹人的腔調呢?”
“小人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了之後,聲音就變低了。由於犯了一個小錯,就被驅趕出宮了。承蒙李少將軍不嫌棄,把小人招致麾下,效力軍中。”
門絕說完,他隔著面紗拋一個嫵媚幽怨的眼神。
即便看不清楚他的眼睛,眾人也都是一身雞皮疙瘩,李自然卻感覺這眼神有些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李玄湊上前去,試圖看清楚門絕的面容:“你可以把面紗、面罩、鬥笠全部摘掉了嗎?”
“不行。”
“為何?”
“小人本就相貌醜陋,打仗之時又毀了容,怕嚇著各位睡不著覺。”
“呃,那算了吧,本公子我還是喜歡看美貌的男子。”
——
一番交談下來,李自然依然有些吃驚,不過她並不願意多疑。這門絕雖然把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很神秘,但是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什麼惡意。
特別是聽了李玄所述,李自然更相信這門絕不可能是歹人了。
當然,門絕要是有惡意的話,憑著李自然、李玄和許大婆,他們三個綁在一起,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樣一個人,不想以醜陋面目示人,也是難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