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呆愣的半晌:“哦,那我走了,你要多保重。”
面對李和,李自然還是有些拘謹:“等你得勝歸來。”
兄妹在山洞門口作別,李和還是憂心忡忡,他已經給李玄寫去了書信,希望弟弟能早日過來保護她。
……
李和走了沒多久,北冥狂人興沖沖地地回來了。他手中拎著幾只野兔,前衣襟被撩起,包裹著滿滿的野果。
此刻的他,有些像山村野夫。他的面板要是再黑一點,就更像了。
“然兒,你盯著我笑什麼?我臉上有灰嗎?”
北冥狂人騰出手來,用衣袖擦擦臉。
“沒有,公子果然出手不凡。”
“呃,然兒,就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你總是叫我公子,顯得有些生分。”
“嗯,好吧。”
北冥狂人再次提出了這個要求,李自然也並不反對,她之所以一直叫他公子,只是覺得這樣比較順口:“但是,我叫你什麼好呢?叫狂人?狂人不太像人名,真不知道你們侯府的人名字都是怎麼取的。”
北冥狂人想了想:“呃,那你叫我元正吧,小時候他們都這麼叫我,因為我是在歲首那天出生的。”
“嗯,元正這個名字挺好,北冥元正也挺好。”
李自然只顧著品味著這個名字了,沒有注意到北冥狂人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憂傷。
“然兒,野豬是你收拾的?”
站在洞口的北冥狂人有些不敢相信。
李自然故作輕松道:“是啊,收拾一隻動物而已。”
“你的手破了?”
北冥狂人拉過她的手,責怪道:“說好了,等我回來收拾的。你何苦要自己動手呢?你看看,手都被紮傷了。以後,可不許這麼做了。”
被人關心,內心感動不已,李自然又開始了自卑:“呃,好吧,元正。唉,你或許不該一直陪著我身邊,你該去追尋自己的生活。”
北冥狂人臉色僵住:“然兒,你嫌棄我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
“你是不是還是覺得你終究是闕兒的女人,我不該跟你走的太近?”
“嗨,可別提他。我早已和他沒有了關系。人與人之間,豈是一張紙就可以束縛的了的?我心裡早已休掉了他。”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我們就這樣相處,不也挺好嗎?那日,你初次登門,唱的那首小曲是極美的——”
北冥狂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攬住了李自然的肩頭,他的眼神望向了遠方。
李自然的身體僵硬。
“然兒,你怎麼了?”
感受到懷中人的情緒,北冥狂人低頭問。
“其實我那日是故意去勾引你的,就是想著能謠言四起,然後——”
“然後,她們把你驅趕出府?”
“是的,所以我本意——”
“無妨。”
——
氣氛漸漸微妙了,默默相視無言了好久,兩張紅唇快要接觸到一處時,懷中人掙脫開了。
李自然羞紅了臉,回到了裡間山洞裡。她坐到石床上,心跳依舊有些慌亂。她有些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她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若是和北冥狂人更近一步,總覺得對不起這樣美好的男子。
唉,誰讓她骨子裡還保留著傳統的餘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