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晴好,陽光透過窗欞灑了進來,躺在床上的李自然伸了一個懶腰,覺得頭有些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平常的物件,倒不覺得驚奇。只是手放下,不經意間碰到了帶著溫度的胸肌,讓她驚坐起——
眨眨眼睛,對上一雙如深潭水似的眼眸,她這才徹底清醒。盡管和北冥闕同床共枕不止一次了,可是為何她每次都懊惱不已呢?
她總覺得和這個沒有感情的渣男睡在一起,自己的身軀看起來有些下賤。
這個女人的一切行為都在北冥闕的眼中,他並覺得奇怪,把雙手墊到頭下,對著空氣道:“沒想到你原來挺喜歡喝酒的,女人喜歡喝酒可不是好事。”
其實,他還挺喜歡喝醉酒的她的:頑皮、做鬼臉,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又好像有些道理的話。醉酒後的她,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女人。
哦,喝酒,李自然才想起昨天的事情來。她本想小酌兩杯,解解苦悶,沒想到竟然又喝醉了。唉,酒真是害人的東西。
北冥闕淡淡地問:“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嗎?”
“不記得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李自然使勁地拍拍腦門,卻什麼也不記得了。什麼時候回的侯府?怎麼回來的?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身體的輕微不適應,告訴她——
“你在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哼哼——”
真是個趁人之危的家夥,李自然有點惱怒。她下了床,連忙穿衣裳。床上的那雙眼睛盯著她看,讓她有些不自在。
慌慌忙忙穿好衣衫,轉身卻發現北冥闕已經穿戴整齊了。他倒揹著雙手,矗立在那,像一堵牆,這廝的動作真是神速。
北冥闕責備道:“胃疼還喝那麼多酒?”
呃,李自然有些尷尬了。她差點忘了那茬,不過,她的謊言已經撒出去了,只好繼續撒下去了:“小毛病,喝點酒也無妨。”
“胃還疼不疼了?要不要再找一個郎中過來給你看一看。”
北冥闕略顯深沉的關心話語,並不能讓人感受到溫暖。
李自然立即拒絕了他好意:“不用了,已經好了。我那日買的藥呢?”
“已經給你院子裡的人了。”
藥還在就好,李自然沖外頭喊了一聲:“碧玉——”
碧玉推開了房門,在門口探進了腦袋:“啊,夫人,您自己都穿戴好啦。怎麼不讓我伺候您穿衣裳?”
“哎呀,你這丫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自己手腳完好,完全可以自己寬衣解帶。你呀不必惦掛著我。”
李自然還是不太習慣被丫頭伺候著。
由於北冥闕在,碧玉怯怯地走進房中。她眼睛盯著鞋尖,也不敢亂看:“那讓我給您梳洗一下。”
“不必了,你去把昨天拿回來的藥煎一下。”
“是。”
“慢著,你去讓其他人去煎藥,你招呼幾個人過來把房間重新收拾一下,我需要一塵不染。”
“是。”
碧玉沒敢多問,快速走了。
北冥闕皺皺眉頭:“還要喝藥呀?你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嗯,之前是覺得好了。現在又覺得還有點不舒服,大概是沒有完全好。嗯哼,現在已經是白天了,夫君您要是沒什麼事情,可以不必在我屋裡了。”
這廝的眼神大概全部瞟到房樑上去了,也看不出來別人的眉眼高低,李自然只好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就這麼喜歡把你的男人往外趕嗎?”
“夫君您是世子,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應該兒女情長。縱然妾身我貌美心善,你也不該日夜在此逗留。”
李自然說了一句自己聽著都想吐的話。
北冥闕聽完,臉上露出邪笑:“快點梳妝打扮一下,等你喝完藥,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