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秋香兒倒吸一口冷氣,急忙四下看看,“快,先拉上來再說。”
前朝。
元禧扶著皇上退朝,在承乾殿的暖心閣榻上歇下,慢慢的便問皇上:“皇後、董貴妃、憐嬪都派了人來請,請皇上示下,中午在哪兒用午膳?”
皇上頭疼欲裂,擺擺手,身體懶的動彈,說:“就在這將就下吧,哪兒也不去了,國事耽誤了半個月,下午少不得好些人來請安議事。”說著自己揉著頭,在榻上躺下來,閉目養神。
元禧見皇上頭疼厲害,想了一下,忙說:“原來,皇上臥床那幾天,都是司簿司掌事費梓怡姑娘每天來施一次針,奴才看著,效果不錯,如今皇上醒來,恐怕餘病還未除,不如讓女官再來施針治療吧。”
皇上想起這幾日確實有這個事兒,再加上皇後確實委屈了這個女子,而且她在冷宮幫著盧曉思接生,還給自己治病,確實為皇家出了不少力,以前都沒有好好跟這個丫頭說過話,於是點頭,閉著眼睛便說:“恩,去叫她來吧。”
此時,梓怡正在恩寧宮幫著盧曉思逗引小皇子,見元禧公公恭恭敬敬的來請她去施針,就忙安放下小皇子,拿好藥箱匣子,匆匆去了。
皇上躺著榻上,迷迷糊糊的聽著元禧通報:“梓怡姑娘來了。”便恩了一聲。
梓怡便跪在皇上榻前,仔細的消毒銀針,輕聲說:“皇上,下官施針了,您什麼都不要想,放鬆就好”。
說著緩緩的下針,皇上在她的輕聲細語下,加著昨夜今晨的連續疲勞,竟然慢慢睡著了。
過了半個時辰,皇上醒過來,但問元禧:“什麼時辰了?”
元禧說:“剛近午時,皇上,您睡了大半個時辰了。”
皇上起來點點頭說,“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起來覺得神清氣爽,確實舒服許多。”
卻見費梓怡還跪在旁邊,忙問:“快起來吧,你還沒走?”
梓怡忙說:“怕皇上睡著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下官在這裡守了一會,皇上既然睡的安穩,梓怡便去了。”
皇上看著不辭辛苦的梓怡,擺擺手說:“唉,既然是午時了,便在這裡一起用膳吧。況且你這禦前行走的司簿司掌事,封了你可是一天沒上任啊,就從今天開始,在禦前服侍吧。”
“嗯?是!”
禦前服侍,伴君如伴虎,盡管梓怡不太願意,也只得忙領命稱是。元禧一聽這話,心中也是愣,則忙安排下人擺飯上菜。
第一次跟皇上用餐,梓怡雖然是有些緊張,但也是很新奇的。
皇上的席制與太後一樣,八冷八熱,盤子都不算大,還不算太奢侈。有幾樣水晶糯米藕、玲瓏玉包口味甜軟,梓怡吃的很好吃,皇上見狀便把這兩樣菜都賞了她。
皇上久病初愈,胃口不是很好,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便看著梓怡吃的開開心心的,便說:“你這丫頭,飯量倒是極好的,看來在冷宮真是把你餓慘了。”
梓怡見皇上毫無架子,心中也放鬆開來,一邊吃一邊說:“在冷宮,一天只一頓,一頓只有兩個冷饃,而且那個冷饃還有種酸酸澀澀的味道,那還是徐嬸的飯,徐嬸不吃,讓我跟曉思吃,曉思是雙身子,都是無論如何先讓她吃飽的,這三四天,一天吃不上半個冷饃一口冷粥,真是餓死我了……”說著想起為自己橫死的徐嬸,眼淚不由自主的要掉下來,如果沒有徐嬸,自己此刻已經是碧落黃泉了吧。
皇上聽得這話,突然放下手中的金筷,語言嚴肅的,問:“酸酸澀澀?冷饃怎麼會酸酸澀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