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王府,梓怡與崇博嘯曾合奏過,如今更是配合嫻熟,這知音與玉簫均是上品,琴聲錚錚,簫聲鳴鳴,樂聲纏繞,相得益彰,一首曲子勝卻人間無數,到把舞蹈比下去了不少。
一曲作罷,皇上十分高興,拍著手說:“好好好,朕許久沒聽到這麼悠揚的琴聲了,還有老四的簫聲相佐,妙啊,妙啊!”
四王爺崇博嘯站起來鞠躬言道:“秋娘娘跳的美,費小姐琴聲又雅緻,兒臣一時也技癢了。”
皇上見這頭一場,就壓過了後唐,心中歡喜,便說:“香兒舞的不錯,著賜封號柔,費侯之女費梓怡,升七品女官。”
貴妃笑顏嫣嫣,說:“這知音在費女官手上才不算明珠暗投,不若皇上賞了費女官吧。”
皇上一聽,心下遲疑,說:“貴妃今日倒是時時處處想著這費家姑娘。”
杜貴妃面不改色,仍是笑臉嫣然說:“前一陣嬪妾一時著急,害的姑娘受驚又受了罪,心下不安,今日正好借花獻佛,也算嬪妾給姑娘賠禮了。”
梓怡自然知道這琴是太妃的愛物,而太後自然是不喜的,忙跪下說:“貴妃娘娘教導奴婢自是應該。此琴乃琴中極品,又是先太妃之遺物,梓怡奏之已是造次,怎敢擅專。”
皇上知道太後選了這個梓怡去做宮女,也不知道到底什麼心思,便拿眼覷著太後的臉色說:“這琴是先皇的,還請母後做主。”
太後臉上高興,微笑的說:“這孩子在我那好些日子,我倒沒發現她還有這個本事,合該是賞的。”
梓怡無奈,便上前謝了恩。心中卻七上八下,自知吃了一個悶虧。梓怡心知太後與太妃不睦已久,太後最恨人談及太妃受寵。如今貴妃逼著太後把知音賞給自己,自己拿了知音回慈寧宮,縱然太後頗為欣賞自己,但如果自己時時處處在太後眼前招搖,無異於傷口上撒鹽,太後怎會高興。心中暗暗嘆道,這杜貴妃讓自己彈琴,彈不好便是出醜,君前失儀搞不好就是滅頂之罪,而彈好了又賞琴離間自己與太後,真是招招兇險,算計的精妙,讓自己進退維艱。
又想到這杜貴妃一進宮就設計陷害自己給盧曉思衣服上薰香,如今晚會上又來一個連環賞琴計,卻不知道以後自己面臨的還有什麼。
梓怡抱著琴坐在席上,一臉無奈。梓娟湊過來說:“姐姐得了升品,又賞了這麼一把好琴,難道還不高興嗎?”
梓怡搖搖頭說:“妹妹良純,豈止有時封賞也是捧殺。”
梓娟卻哪裡懂這些呢,只高興的吃著跟前的果子。
另一邊,皇上志得意滿,對後唐使者周無忌說:“丞相大人意下如何?”
周無忌抱拳,一副不服氣的口吻說:“若論舞姿不過爾爾,只是這琴簫和鳴,為這舞加分了而已,這局貴國以三勝一,恐怕也勝之不武吧。”又道,“既然比試,就分出個勝負。我們蘭溪公主的騎射也十分不錯,不若為大家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