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怡感到自己的嗓子彷彿都說不出話了,但仍硬挺著艱難的說:“既然是恩寧宮裡所為,那麼梓怡真為禦女難過。若是下人不小心為之也就罷了,若是知情人故意讓禦女受到邪症侵襲,又嫁禍與司衣司,那真是人心叵測。正如貴妃娘娘所言,心懷不軌,那真是太可怕了……”說著,便暈厥了過去。
此時,盧曉思已悠悠轉醒,虛弱的來到前殿。聽到這話,想到自己入宮才不到一個月,就被人暗害,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身邊人,心中傷感,頻頻掉下淚來。
皇上見狀,心中也是難過。便說:“恩寧宮目前是柳嬪主事,柳嬪你這也有監管不力之嫌。”
柳嬪一直是個吶吶寡言、簡單無爭的,生的也是弱質柳骨的黛玉般美人。只因曾身懷龍嗣才受封了嬪位。但後因流産,未保住龍嗣,從此被打擊的一病不起,更沒有好顏色侍君,便是君恩不在。一直獨居恩寧宮,鬱郁寡歡,在皇帝心中已有一年未提及這個人了。
如今皇上提及到她,柳如依一半惶恐,又一半激動,忙跪拜說:“嬪妾自當嚴查合宮。”
皇上點點頭說:“正當如此,此事交與你嚴查。”
又對剛剛醒過來的盧曉思極具憐愛的說:“今天你受苦了,你放心,朕自會給你個交代。”又宣:“盧禦女心思純良、深得朕心,賜封“憐”字。”如此,便是,這一群新入宮的新人中,第一個得了封字的,自然比其他人高出一頭。
盧曉思又是感激又是高興,忙跪下謝恩。
皇上憐愛的說:“你身體還虛著,就不必行禮了,走,我送你回宮。”如此,今夜便必是宿在恩寧宮的了。
聽得這話,皇後未露表情,但是暗暗攥緊了拳頭,貴妃氣結,手裡狠狠的絞著帕子,其他妃嬪則半是羨慕半是嫉妒,而新入宮的4人則恨不得今天受苦暈倒的是自己。眾人各懷心事,紛紛各自散去。
數日之後,恩寧宮傳來訊息,說一名三等宮女認下了罪,說是自己平日裡喜歡燻芙蓉香,當晚看見憐禦女的禮服掛在殿中,覺得精美異常,忍不住用剛加過香料的手摸了摸,不小心將香料粉末沾染在了衣服上。柳嬪已經拿住交給了皇後娘娘,皇後稱讓憐禦女決斷。最後是打了20板子,暈死過去,趕出了宮。
柳嬪和貴妃都說,憐禦女心地善良,這種下人,應該打斷手腳才是。賞了20板子,算是便宜了。
訊息傳來時,梓怡正侍奉太後娘娘喝茶。彼時房內只有太後、梓怡和春華三人。
太後問梓怡:“這件事,你怎麼看?”
梓怡道:“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
太後不置可否,看著梓怡說“接著說”。
梓怡又道:“一個三等宮女,怎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去內室。再者說,那芙蓉香,雖然說不精貴,但製作也不易。一個三等宮女,份例才多少銀子,如何能日常薰得。況且這香料必然是沾染到衣服內裡,才會接觸面板,從而引得憐小主舊疾,若只是摸摸衣服的外面,不會病重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