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怡揣度這些禮服由自己監工盯制,也忙跪下道:“太後娘娘、皇上、皇後娘娘明鑒。這批衣料由梓怡監理製作,確實叮囑過不要給衣物薰香。這批禮服昨晚送到小主們殿中,是梓怡親自送的,臨行前我都仔細檢查過,確實沒有香味。”
梓怡篤定的說:“我以性命擔保,這衣服在送到小主殿裡前,保證沒有薰香!”
皇後揣度梓怡是太後的人,沒有說話,只看了杜貴妃一眼。
杜貴妃走上前去,盯著梓怡說:“空口無憑,狡辯。”又細細一聞,道:“你還要抵賴,你身上就有芙蓉香味,我看你脫不了幹系。”但梓怡畢竟是太後身邊的人,自己不好動,只得用眼瞄著太後。
太後倒不著急,假裝沒看見,慢慢喝著茶。
梓怡繼續跪拜說:“皇後娘娘明鑒。如果我們薰香,那勢必五件衣服一起薰,不會單單薰盧小主這一件。皇後娘娘可以派人驗一下,其他四件衣服上是否有薰香。其二,梓怡自小身體也不太好,也不喜歡用香料,我身上的衣服是用芙蓉花水洗的,故而有芙蓉花香。”
皇後說:“那就依你的意思,來人,驗一驗。”
其他禦女采女上前,均說禮服上原沒有香味。
杜貴妃面不改色的說:“別人的衣服上沒有薰香,也不能說明什麼,許是你就跟盧禦女素有不睦,心生罅隙之類,專門針對於她呢。我看,要想證明你的清白,還得從芙蓉香下手。這合宮裡都沒有用芙蓉香的,就你的身上有這個香味。既然是昨晚送的衣物,若不是你燻的芙蓉香,你就讓人搜查一下,只要你的住處搜不出來香,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聽到杜貴妃竟然要搜宮,梓怡心中一驚。自古只要是搜宮,必定沒有好下場。在抽查人員裡安插一名內奸,做個手腳先拿了香藏在身上就說是從房間裡搜出來的,自己就百口莫辯了。就算搜不出來,也可以推說自己有可能把香已經扔了。反正沒好。
但如果不讓搜查,自己更難洗脫嫌疑。梓怡心中百爪撓心,感覺自己這次要被人誣陷了。謀害小主,就是殺頭的大罪啊。
春華姑姑著急的站出來說:“梓怡是我教導的,奴婢以性命起誓,她必然不會如此粗心大意。”
正兩難間,太後發話了:“梓怡是住在我宮裡的。怎麼,貴妃娘娘連我的宮也要搜嗎?”
杜貴妃忙笑著對太後說:“太後娘娘您老人家說笑了。嬪妾哪敢搜您的宮呢。只是嬪妾想著,要是太後娘娘手底下有個私藏禍心的下人,萬一哪一天對太後娘娘心懷不軌,那就太可怕了……”
杜貴妃一句挑撥離間的話,讓梓怡後背一身冷汗。這個時候,若太後也對自己不信任、模稜兩可,那自己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太後徐徐喝了一口茶,說:“貴妃,第一,梓怡是皇上封的八品女官,也是有官階的臣子,不是下人,你稱她為下人,難道是藐視皇上的封誥麼?第二,我身邊的人我清楚的很,春華既說她屋子裡沒有薰香,就是沒有薰香,貴妃娘娘是不相信我的人麼?”
梓怡聽得太後為自己辯白,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幸慶。但這個事情總要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