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怡再度睜開眼的時候,並不是在醫院裡。而是一間古樸的房間。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竟是中衣襦裙,並不是自己平時衣物,再看周圍只有簡單的竹床木椅,一併複古氣息,難道自己是……穿越了?
這時進來一名老嫗,穿著一件碧水富貴紋上衣,下配青色綢裙,一頭略帶灰白的頭發插著一顆支素銀鳳珠釵。“姑娘醒了,阿彌陀佛,姑娘昏睡了三天了,總算醒了。那日四王爺帶姑娘來,姑娘身上滾燙滾燙的,我們還害怕姑娘撐不過去呢,可見是老天憐見,姑娘自己身子也爭氣呢”。老嫗笑呵呵的說了許多。
“我這是在哪裡,你是誰?”子怡一頭霧水問道。
“這裡是護國公費府,我是費夫人的老奴,你叫我汾嬸吧。四王爺說還有要務,不便帶你走,把你帶了這裡來,又叫了禦醫好好給你醫治,才走呢。”汾嬸一看就是個愛說話的,很慈眉善目的老人。
大崇國?還是大蟲國?
額……子怡想破了頭,也沒記得歷史課本上有這麼個國家。於是軟軟的問,“現在是什麼日子了?”
“這可說來話長,我先幫姑娘起身梳洗再慢慢說吧”,汾嬸手腳利落的打來溫水,加了少許淘澄淨的玫瑰花瓣,幫助子怡細細勻了面,又用加了細鹽的淡鹽水漱口,引著子怡在花梨木朱漆梳妝桌前坐下,捧來一面和合二仙八寶銅鏡,幫助梓怡梳妝綰發。
子怡在桌前靜靜看自己的臉,鏡中人俊秀峨眉,櫻桃小口,兩丸烏黑星子極深邃靜謐,面不施粉黛而透,唇不點而朱,相貌不俗,只是帶著些許蒼白。古代銅鏡不如現代的平面鏡,容貌不甚真切,倒是與現代的子怡無大差異,只是稚嫩了很多,約莫15、6歲的樣子,然而古人年歲短,14歲就及笄,就算成年了。
汾嬸用梳子輕輕幫子怡籠著頭發說,“姑娘的秀發真好,又黑又滑像緞子似的,幫姑娘疏個分肖流雲髻吧。”汾嬸邊說邊細細從發際中間分開兩邊的頭發,一層層用珠花慢慢盤起,分居頭頂額際兩側,額前一綹散發側遮住小半個光潔的額頭,似煙似雲。
疏好頭,汾嬸拿來一件藕色繡百合煙紗散花裙,上罩一件青緞掐花對襟紗衣,說,“這是大小姐舊時的衣服,大小姐去年大婚,我看姑娘跟大小姐的身量相似,只是還要消瘦些,姑娘還得多將養些才是呢。”
慢慢收拾妥當,汾嬸說,“費國公去上朝了,這個時辰費夫人應該得空了,剛才夫人打發我來,看看姑娘的情況,我看姑娘大好了,一時光顧著跟姑娘說話,忘了及時去回夫人了。我這先去跟夫人通報一聲,夫人看見姑娘起身了一定也是極高興的。”說著汾嬸就要往外走。
子怡想著自己身子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也想出去轉轉看看,看清楚自己到底來了個什麼地方才好打算,於是說:“來府上叨擾我還未曾謝過夫人,怎好讓夫人來看我,如果夫人得閑,不若我去給夫人請安吧。”汾嬸滿口應承,帶著子怡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