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禾眼淚嘩嘩:“我阻止他?我感覺他現在最想砍的就是我!”
系統:“不是還沒砍麼?加油。”
簡禾閉了閉眼睛,道:“玄衣,冤有頭債有主,你對當年參與過的人動手不行嗎?這個被你殺死的小弟子,鄭綏和鄭蕪都沒有參與過當年的事。真正參與的人,卻都毫發無損。你殺這些無關之人,就能解掉你心中的鬱憤了嗎?你毫無準備之下就在這裡鬧事,除了釋放一時之恨,對你複仇有任何好處嗎?”
其實,如果玄衣能冷靜下來,就會發現簡禾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雖然看似是在維護鄭綏鄭蕪,其實是在為他著想。
但這一刻的玄衣,沉浸在了被最喜歡的人蒙騙的痛苦中,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了。這番火上澆油的話,使得他極力壓抑了整個晚上的怒火,終於燒到了源頭——簡禾的身上。
“他們無辜,我覓隱村幾百條命就不無辜了嗎?!殺十人二十人,都無法抵償我全村人的命。”玄衣咬牙切齒道:“簡禾,這天下最沒有資格阻止我的人,就是你。”
就在兩人膠著的時候,後方抱著韓林一直不吭聲的鄭蕪,忽然暴起,拔劍沖上來,朝玄衣刺去。
玄衣餘光看到,反手便是一掌。
簡禾:“!!!”
她還記得系統的警告,可她一沒有靈力二使不了武器,只能一個箭步沖上去,強行推開鄭蕪:“走開!”
這一掌打出去的時候,玄衣用了十成十的殺手,完全沒有收斂。
在簡禾撲上來的時候,其實,玄衣完全有餘地收回攻勢。
可他沒有。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簡禾吃下了他爹的元丹,這一擊根本殺不死簡禾。並且,造成的創傷很快能複原。不像普通人,挨這麼一下,必定會當場筋脈盡碎身亡。
撫心自問,若他真想殺死簡禾,應該做的,是先把元丹挖走,才打下去。
為什麼明知殺不死她,還是要這樣做。玄衣不想承認,但卻悲哀地明白——他已經背叛當初立下的血誓了——他做不到親手殺死簡禾。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暴怒、如此懊惱,如此急迫地把快要膨脹的殺意發洩在旁人身上。
他只不過,是想透過這自欺欺人的一掌,說服自己已經報了殺父之仇。
只是,玄衣並沒有想到,上天居然與他開了個如此殘酷的玩笑。
已在體內把元丹剝離的簡禾,體質已與普通人無異——不,她如今靈氣運轉仍舊十分晦澀,連基本的防禦之力也沒有,比普通人更為孱弱,根本就挨不住這勢如萬鈞的一擊。
簡禾帶著愧疚和驚訝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一陣骨骼崩斷的脆響後,她全身的骨骼,瞬間就碎成了一截截,連站也站不穩了,如一灘爛泥般軟倒在地。
鄭蕪倒在了鄭綏身上,兩人均被這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反應,也與玄衣預設的差太多了。
他呆呆地站著,臉上閃過了幾分不知所措和迷惑。像個因為有恃無恐、不小心摔破了玩具的小孩。
簡禾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哇地嘔出了一口血。這回不是字面意義的吐血,而是真的嘔了。
系統:“血條值快清零了。”
簡禾:“……”這血條值看著是不值錢,其實還挺能挨的。全身骨頭都斷了,居然還沒當場掛掉!
玄衣晃了晃頭,蹲下來,伸手在簡禾腹部一探,不敢置信地懵住了。
她的腹中空空,根本沒有元丹。
玄衣腦海一片空白。
他並不是真的想殺死她。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鄭蕪撲上前去,抖著手摸上簡禾的脈象,啞聲道:“骨頭,都碎了。”
後半句話她還沒說——骨骼盡碎,內髒破裂,已是無藥可救。
玄衣粗暴地推開了她,質問簡禾道:“你把那顆元丹吐出來了?你把它藏在哪裡了?說!我馬上給你拿來!”
前不久,還在心裡責怪簡禾吃下他父親元丹的也是他,現在責怪簡禾吐出來了也是他,簡直是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玄衣。”血條值瀕臨玩完,生命正以不可挽回的速度在流失,簡禾的視野開始渙散,口齒不清道:“我不是……有意騙你的。那天,我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