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作業理論上應該在半年前載具還在土地軌道之間飛行的時候完成。但半年前地月系的國際關係一度非常緊張,能源、資源的排程都不自由,而這一工作在太空站上並排不上第一流,便被拖延,直到載具飛近地月系後重新組織,又浪費了好一段行政處理的時間才算是步入正軌。
出於土星基地時對曆書專案的實操經驗,醫生理所當然地入選了這一新建專案。
李明都就醫時遇到了醫生。但在那之前,醫生的綜合人格已被喚醒在太空站。在他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進入他的補正現實眼簾的是一個格外熟悉的青年人。
“好久不見了,周……你現在也到了這個專案?”
“師兄,是的。”
現實中的人影戴著頭盔見不到臉,而虛擬世界的人則露著白牙齒在衝著他笑。
周是醫生在讀大學時的學弟。兩個青年人都屬於無所畏懼的型別,志氣相投,也就在大學時成了好朋友。組織上也沒避嫌,就讓醫生帶著這周姓研究員一起了解該新建專案的基本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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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體在觀察室。觀察室分為內外兩層。封閉的內層用於存放機體,而外層則是專案人員控制與操作的地方。
兩人一起把自己連上作業系統,現實的機體仍在封閉的內層中,與外界沒有直接接觸,只有複雜的各類探頭時刻監視情況,以便於資料世界對現實機體狀況完美的同步與模擬。
因為是在資料世界,所以可以隨意嘗試觸控,甚至破壞。在這種完美的虛擬觀察同步中,任何行為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演實驗的可能的進展。不過這種推演也只是計算機根據已知資訊的模擬運算,並非現實,換而言之,也就不能算是真正得知現實的進展。
這種封閉虛擬世界有個重要的功能被未來的代人們叫做“時鐘”。
時鐘即是對虛擬世界時間的控制,它和過去一些大型遊戲裡的時鐘很像,如果模擬的是假想的地表,那麼它可以隨意調整天氣天候、在几几年、在白天還是晚上,它可以任意撥動,然後過去多久的時間或倒退多久的時間。
在這種完全模擬的外太空環境下,它也是推演的重要機能。有些變化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看出,那麼研究員們就會把時鐘加速到正常時間流逝的數倍甚至數千萬倍,如果有些變化在一瞬間就會完成多個節點,研究員們就會把時鐘減緩到正常時間流逝的數分之一。
儘管人體真實的思維速度受限於大腦是加速或減速幅度有限。但模擬世界的速度加速到上百倍上千倍,甚至一跳到數萬年後,也只取決於計算機整體的效能。
現在是觀察時間,代表了可以行動。
周把原本靜止的時鐘撥動到了正常時間的一倍流速,然後他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摸上了李明都的機械身體。模擬的實驗機體隨之受到推力,往外飄動了一段距離。
已經被錄入系統的資料便跳進了他的視野中。
製造這臺機器的材料並不新穎,各個模組彼此連線的方式是無線的,依賴於電磁波的互動。
醫生在他的身邊則給他講解一下單純看資料看不出來的要點。在聽到這臺機體和秘密檔案中時間旅行者的關係後,他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問題:
“師兄,相比起這臺機器,我更好奇連線了這臺機器與人體的存在的形態……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你明白,這種現象一定不是電波的。”
醫生並不驚訝這個問題的提出,他欣慰地點了點頭,說:
“你的想法不錯,半年前部裡就提出了差不多的想法。但后土太空城沒有條件實驗,當時飛船已經發射了過來,而現在,我們已經不好改變軌道送到火星那邊了。這也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對於這群自詡精英者而言,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重大失誤。
因為人體的感知是模糊的,但如果放大到土星到地球這個量級,那麼模糊的感知未必不是可堪一用的。因為所謂的意識感應涉及到資訊的傳遞必然存在傳遞的速度。
那麼從土星到地球光需要走一個多小時,那麼這種意識的感應能在多短的時間裡發生呢?
周姓研究員唯獨對此非常感興趣。
第一次實驗在重陽節之前發生,李明都受了刺激,醫生在他的面前便向地球上的李明都問了那幾句話。李明都的回答不具備專業性,但是十分清晰的。
“阻斷實驗也在一開始就失敗了。我們所使用的常規材料是無法阻止這種通訊現象的發生。”
他不無可惜地說道:
“現在,太平洋在僵持狀態,各國都在監控天空中的飛船動向,站裡也不好隨便隱藏發射了,所有發射都受到監視。超算組長也沒審下更多的份額。”
實驗確實已經暫時停止了。醫生了望著舷窗外蔚藍的地球,說:
“等明天吧,先把這臺機器搞明白了再說,組長之前說好像又要來兩三個新人了,這裡的假人不是已經夠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