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子睿最後與其說是被人殺死的,不如說是被氣死的。
看到這一幕的他顫抖著手指著衡越門弟子們的方向吐出一口鮮血,然後死了。
林一走過去,根本不管對方是真死還是假死,直接補上一劍,刺穿靈海,死的不能再死。
罪魁禍首死了,其他人也不用繼續演戲了,眾人紛紛停手,衡越門的人看著靠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路呈驕沉默不語,內心忐忑。
並未等待多久,路呈驕就睜開了眼睛,輕輕一揮手,林一推著他就走,其他鳳翔山人也跟著離開了,甚至還有人走之前拍拍身邊衡越門人的肩膀禮貌的說了聲再見。
等這些人都遠了,衡越門人手中的武器掉在了地上,不少人直接坐到了地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演戲歸演戲,心中的擔憂驚恐卻一點沒有少,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著,生怕下一刻對方就下了殺手。
一人看著畢子睿的屍首道:“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帶他回去,實話實說,反正是他自己作死,殺人是鳳翔山,掌門難道還拿咱們出氣不成。”
“對對對,咱們已經很慘了好吧,他差點害死咱們呢。”
所謂法不責眾,他們人多,又都是內門弟子,上面都有師父師兄們護著,就是衡越門掌門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就在這時,有人掃視一圈疑惑道:“賀川呢?”
眾人這時才發現賀川不見了,臨陣脫逃倒是沒人想,畢竟當時大家都在演戲,用得著逃走嘛。
有人便猜測,“不會是被鳳翔山人抓走了吧?”
“剛才沒看到他們帶人走啊。”
“大家儘自己所能找找吧,盡人事聽天命。”
沒了領頭人,衡越山弟子們也不敢亂跑,說是找人,不如說在這裡消磨時間,等待秘境關閉。
說到賀川,賀川此時正可憐巴巴的聽貪狼叨逼叨叨逼叨,沒完沒了呢。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話,從自己沒出生父親去找材料,立志要練出驚天寶劍開始,一直到說到自己四歲半的時候父親歸來,自己怎麼纏磨著一起進了煉器室,怎麼跟著參與選擇驚蟄的形狀尺寸,再到後來怎麼立志要成為厲害的煉器師,巴拉巴拉一大堆,直接把賀川講的滿眼蚊香圈。
等嫜橙來告訴他那邊打鬥已經結束,鳳翔山的人走了,衡越門人留下尋找賀川,他這才喝了茶水停下。
終於奔入了正題,“你看,咱們之間是如此有緣分,不如你給我留下兩道劍意當紀念吧,以後我見到我爹,可以給他看看,讓他感懷一番,怎麼樣?”
賀川愣愣的點頭,劍意這玩意兒對於用劍的武者來說,沒有就是稀罕物,有就是多的隨手就能拿出來,根本不值錢。
貪狼大樂,拿出幾塊珍惜礦石,哄著賀川在上面留下不少劍意,這才把賀川送走。
等賀川走出老遠,他腳步忽然頓住,回頭朝貪狼和嫜橙看去,貪狼還朝他揮揮手。他忍不住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之前到底怎麼想的呢?竟然在戰鬥中被人哄走了,總感覺哪裡不對,可之前的記憶很清晰,又沒有被人控制的痕跡。
賀川很快將這點奇怪扔到了腦後,雖然貪狼廢話多,但他確實對驚蟄有了更深的瞭解,之前他也去尋找驚蟄的由來,可一直都沒有頭緒,沒想到都已經放棄了,卻在這裡遇到了驚蟄的煉製者的兒子。
賀川忍不住摸摸眉心,驚蟄竟然是一把聖品寶具,他忍不住露出一個喜悅的笑,他以後一定會成為最厲害的劍道武者,不負驚蟄威名。
看著賀川離開,貪狼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
嫜橙不由感慨,“你可真能說啊。”
貪狼道:“沒辦法啊,不然給他跑了,被路呈驕弄死怎麼辦?”
如果對方的本命靈寶不是驚著,他忽悠完劍意才不會管對方的死活,浪費他那麼多口水。
嫜橙道:“出秘境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找獨姑娘吧。”
貪狼問道:“去哪裡找啊?”
嫜橙道:“金界。”
距離五行秘境關閉還有七天的時間,各大勢力都進入了收尾階段,金木水火土五界都出現了與往常不同的情況,各大勢力和散修們都死傷慘重。
但同樣,收穫也不是以往可比,很多寶物拿出去就連各大勢力的老怪物們都忍不住垂涎,離開秘境後,返回各大勢力的地盤,肯定又是一番洗禮,這些人中最後有多少還能活著,就不清楚了。
貪狼和嫜橙本來沒有這種擔憂,他們和天鳳大陸的人歸處不同,他們要回玄武大陸,可米有人知道他們在五行秘境得到了什麼好東西。
如果獨一針不在秘境關閉的最後一刻突然出現往他們手中各塞了一塊黑色的玉牌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回到了發現奇怪藍色晶體的山洞中,腳踩玄武大陸的土地,然後回到臨螟城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