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獨一針看到陽光的瞬間,感慨了一句“這太陽屁股後面有狗追嗎?跑這麼快?’得到眾人贊同的時候,宋迎月和關尾終於碰到了一起。
他們昨天沒有見面,今天一早便緊趕慢趕的出發,抵達平時碰頭的地方,宋迎月本打算碰面之後便出發前往山下,卻不想還沒動身,太陽已然爬上了正中央。
灼熱的陽光灑到地上,宋迎月的腳剛剛踏出陰影,便發出刺啦一聲靈體被燒焦的聲音。
“啊!!!”宋迎月趕緊退回來,這不是她第一次被陽光灼燒,但不管多少次,疼痛感都無法忍耐,她捂著自己的腳哀嚎著。
關尾也被陽光灼燒過,自然知道這種靈魂被燃燒的痛苦,趕忙湊過來問道:“聖女大人,您還好嗎?”
宋迎月不回答,還在痛苦難耐的喊叫,如果能夠流淚,她此時肯定已經是涕泗橫流了。
索性,這種靈魂的痛苦並不會長久,雖然不能補足,但過一段時間痛感便會消失,這是靈魂的自我保護機制,傷處不是不在了,影響也不是消失了,只是感覺不到痛了而已。
痛感神經這種東西只存在於身體,靈魂是沒有這種東西的,受傷時的疼痛感,是一種提醒,提醒你靈魂受傷了。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宋迎月終於忍過了最痛苦的時候,哀嚎聲漸漸弱下去,開始喘粗氣緩一緩,忽然兩人面前出現了一雙腳,那人站在陽光下,影子融進了他們所在的陰涼處。
關尾抬起頭,看到來人的瞬間激動的跪倒在地,態度虔誠的彷彿下一秒便會親吻對方的腳面,“屬下關尾見過聖主大人!”
宋迎月也反應過來,連忙跪倒:“屬下宋迎月,見過聖主大人。”
“起來吧。”姬長夜抬抬手,聲音平淡的讓他們起身。
此時再看,昨晚狼狽異常,靈魂吐血的彷彿不是姬長夜一般,他本來就比一般人白,靈體也和本人的形貌差不多,只是他的面部和陸仁嘉一樣是模糊的,關尾認出他是從身形和衣式看出來的,畢竟他跟在姬長夜身邊的時間很長了。
“你們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在半山腰迎客石旁等我嗎?怎麼擅自離開了。”
迎客石是月山半山腰的塊石頭,石頭彷彿打招呼的人的手,所以被稱為迎客石,當然這名字是姬長夜自己臨時取的。
下次再進來,服驂秘境的地貌都會有改變,更不要說一塊石頭,也就只有姬長夜這樣的‘閒人’才會給石頭取名字。
宋迎月遲疑了一下,關尾卻已經把話說了出來。
她咬牙沒有阻止,事實上就算她想阻止也不可能有機會。
只是隨著關尾將發生的一切說出來,宋迎月的心中便越發忐忑。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聖主大人知道了他們夜晚會變成毫無理智的嘯月狼,還會願意帶著他們嗎?還是選擇殺了他們?宋迎月很害怕,他們這些屬下對於聖主大人來說並不是獨一無二的,隨時可以替換掉。便是怕麻煩隨手處理掉,也是極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宋迎月不免對關尾心生怨憤,這個蠢貨,愚忠,怎麼能將這種生死存亡的事情告知聖主呢,便是要說,也要等到山下,等到聖主看清形式,明白變成嘯月狼的人很多,在驂境中是一件極為普遍的事情,有個接受過程再說啊。
“哦,如此,你們便無法碰觸陽光了?”姬長夜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聽不出絲毫情緒,模糊的面容後,他眸中閃過一絲興味。
宋迎月的擔憂是多餘的,驂境開啟,什麼神奇的事情都可能發生,一聽關尾的稟報,他便知道他們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注意到他們二人一直縮在樹蔭中,他便有所猜測。
關尾直言不諱道:“是的,聖主大人,開始的時候太陽東昇西落的規律很正常,除了一開始正午的陽光對我們有傷害,其他時間我們都可以忍受。只是最近兩天,黎明和傍晚的時間變得十分短暫,如此,我們才只能躲起來,無法離開。”
姬長夜忽然朝關尾伸出手,宋迎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想要怕,卻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