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看人家吃的喝的美味佳餚,再看自己手中粗糙簡陋的食物,不免失去了吃飯的興趣。
抱月和懷陽也帶著熱菜熱飯,但終歸是在外面,菜餚並不精緻,若是和其他人比起來自然出挑,但和滄伐拿出來的比,就顯的有些上不了檯面了。
懷陽看了看聖女,見她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並未說什麼,心中有想法卻沒有付諸行動。但抱月卻是個衷心卻衝動的,二話沒說,起身朝滄伐那邊走去。
眾人一看聖女的貼身女侍有了動作,不由紛紛朝那邊看去,想看看她能不能從那些人手中得到些好處,若是她成功了,他們是不是也能佔些便宜。
榮亦辰厚著臉皮湊上了桌,獨老和啞兒卻沒有靠近,獨一針也沒趕他。
等抱月走近,獨一針幾人裝作沒看到她,榮亦辰自己吃人的嘴軟自然也不好開口,清清嗓子往旁邊挪了挪,垂眸吃自己的飯,把自己當做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吃飯機器。
抱月走過來,等了一會兒,見他們竟然沒有人招呼自己,心中不免升起一陣難堪,這些人中她只見過孟川,說話自然對著他去,只是並不知對方姓名,開口便道:“喂,我們給聖女帶的飯食不夠精緻,你們還有沒有,給我一些。”
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說的獨一針都有些目瞪口呆。
她咬著筷子抬頭看這人,想看看她和正常人之間的構造是不是有什麼不同,不然怎麼能做到找別人要東西要的這麼不要臉呢?
不對,是厚臉皮呢!
其他人卻不像她這般驚訝,甚至能理解抱月的理所當然。
那可是聖女,走到哪裡都被人捧著,別說是要食物,一些小家族,便是被看中的家族的傳家寶,也得乖乖奉上。這就是聖山的權勢,也是作為聖山代表的聖女的權勢。
不過這種權勢在獨一針這裡遭遇了滑鐵盧。
孟家有兩位老祖在聖山上,並不怵聖女,更何況是聖女的女侍,他給妹妹夾了一筷子菜,聲音平淡的說道:“食物都是滄伐公子給的,我無權送給聖女。”
抱月自然知道東西是誰拿出來的,只是挑起一個話頭而已,她順勢看向滄伐,滄伐卻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忙著給獨一針佈菜,催著她別隻顧著吃菜,要多吃飯,不然會鹹。
被無視的抱月本就心生惱火,結果就看到獨一針一邊吃著滄伐送到嘴邊的米飯,一邊對著她擠眉弄眼,滿是嘲諷,頓時就忍不住了。
指著滄伐和獨一針的方向呵斥道:“大膽!讓你們給聖女大人奉上食物是你們的榮幸,竟然敢拒絕,蔑視聖女大人,蔑視聖山,其罪當誅!”
抱月在外囂張慣了,除了聖女就沒人敢給她臉『色』瞧,打打殺殺半點不當回事,便是孟川這些世家大族的少爺小姐她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獨一針和滄伐這種散人武者。
“哈……”獨一針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不看抱月,卻目標明確的看向那邊彷彿與己無關,超然物外的聖女,朗聲道:“你女侍搶人飯,你管不管!”
轟——
獨一針的話落到眾人耳中無異於地震爆發。
這是明晃晃的打臉,而且是打完還抓著對方的脖子問‘疼嗎?’
聖女從來都是超然物外,是高高在上,是遠離世俗,彷彿食元氣飲『露』水存活的乾淨聖潔的存在,所有壞的骯髒的降低身份的都是別人去做,與她無關。
不是沒有人看穿她的虛偽,但從未有人直言戳破。
一瞬間眾人的視線落到她身上,聖女面紗下的臉瞬間變的慘白起來。
抱月也沒想到獨一針會這麼不給面子找聖女的麻煩,心知繼續發展下去對聖女不利,下意識的呵斥道:“閉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為聖女奉上食物是你的榮幸,你不感恩戴德,竟然還出言譏諷!”
抱月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朝聖女看去。
獨一針見聖女不說話,嗤笑一聲,對抱月道:“討食吃就是討食吃,換個說法並不能改變這件事的『性』質。我的東西,我先給誰就給誰,我扔地上浪費掉,不願意給你你也沒資格職責我。現在,滾,別打擾我吃飯的『性』質。”
如果剛才聖女開口,獨一針不介意給對方一個面子,畢竟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獨一針這個顏狗對她面紗下的臉還是充滿期待的。
可惜,她閉口不言,妄圖用一個狗屁聖女的頭銜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