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誰也不知道九風能夠讀取他人記憶這一點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連當事人夏子寅也只是覺得腦袋一涼,緊跟著自己就陷入了無意識中。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眨眼,也許是一盞茶的時間,等那涼意消失,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眾人看他的目光變得十分怪異。
就連夏帝看著他也是一副糾結的包含著恨鐵不成剛以及惱怒的表情,更不要說夏子鳴那副恨不得撲過來生吃了他的模樣。
夏子寅有些忐忑,卻不敢開口詢問,他有很多秘密,那些都是不能讓人知道的,包括當初他是如何將十三歲的夏子黎誘騙出宮想要殺了他,而對方卻因為曾受過榮家的恩惠,偷偷將他送去了冥王朝,而他得知這個訊息又是如何對其不依不饒趕盡殺絕,以及為了爭取太子之位他又是如何哄騙夏帝,聯絡朝臣,拉攏世家權貴……
如果說殘害兄弟在夏帝那裡還過得去,畢竟為了那個皇位,夏帝也是這麼走過來得,如今夏子黎還活著,他就不會受到什麼懲罰。那麼揹著夏帝籠絡朝臣那是觸了夏帝的逆鱗,沒有哪個皇帝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費盡心機的妄想把自己從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上踹下去。
“父皇,兒臣什麼都沒有做過,這把鎖龍繩是兒臣為了您的一百歲大壽特意派人去黑城拍賣會買回來的,就為了能讓您開心,至於這鎖龍繩是誰製作,又使用了什麼材料,兒臣真的不知道啊!”
如果說之前夏子寅還妄想把夏子黎推出去頂鍋的話,在此時所有人都或嘲諷或厭惡的看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抵賴不得,可讓他什麼也不說的任命,他做不到。
九風動了動翅膀,嗤笑一聲道:“人類,永遠真的虛偽和殘忍,所有無間崖才永遠不可以出現人類的蹤跡。”
夏帝聽著九風的話嚥了咽口水,剛才發生了什麼夏子寅自己不知道,在場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九風翻閱了他的記憶,並拿出一隻玉頂金龍蟾,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麼,玉頂金龍蟾將夏子寅的記憶播放給他們看,卻沒有讓夏子寅變成白痴。
他越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記憶在這一刻越是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中,越是毫無遮掩的被眾人看在眼中。
而此時人們除了嘲諷和輕蔑以外,還產生了濃濃的忌憚與恐懼。
誰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尤其是這些大世家的族長長老們,哪個沒有做下些陰私,那是連他們自己都恨不得忘記的記憶,若如夏子寅一般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面前,無地自容還是小事,若因此產生心魔,耽誤修為那才是真的被毀終身。
九風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只是一揮翅膀,一陣颶風颳過,還不待夏帝上前為夏子寅求情,九風已然展翅飛了起來。
眾人在這颶風中無法站穩,九風飛出宮殿,恢復了巨大的體型。
“父皇,父皇救我啊!父皇!!!父皇求求你救救我啊!!!父皇!!!”
風中的聲音變得空靈蒼茫,夏帝穩住身形朝天空看去,夏子寅整個人被一陣龍捲風裹在風眼中,除了無法動彈以外,整個人還算安全。
在颶風中,夏帝開啟自己護身玉佩,飛身上了宮殿,奪造化後期的強大修為瞬間湧出,抵抗著九風身上毫不掩飾的威壓。
宮殿中眾人面面相覷,修為高的幾人全都不約而同的捂肚子,捂腦袋,捂胸口,還有一個捂屁股的,哎呦哎呦叫喚了起來,把本來看熱鬧的各家小輩兒嚇了一跳,圍在長輩身邊沒法取湊熱鬧。
“九風,我敬你神鳥一族,但你們也不能如此蠻不講理,我兒並不知那寶具來歷,你也全都從他記憶中看到了,如要抓住他不放,簡直欺人太甚!”
夏帝的聲音堅定有力,帶著濃濃的憤怒和不滿。
可九風卻絲毫不在意,甚至在夏帝的聲音落下的瞬間,收緊了卷著夏子寅的龍捲風,隨著一聲慘叫,原本置身風眼中還算安全的夏子寅被龍捲風生生扯掉了左臂,溫熱的鮮血瞬間四溢而出。
“你敢!”夏帝大喝一聲,緊跟著捏碎著腰間掛著的一枚白色雕文玉佩。
玉佩碎裂的瞬間,皇宮後山一股強大的威壓升了起來。
九風卻依舊沒有助手,甚至在這股威壓產生的瞬間,再一次扯掉了夏子寅的右臂和右腿。
夏子寅的慘叫聲更加劇烈。
“我九風一族從未怕過任何人,便是聖山上那群老傢伙在這裡,也沒有我風十三不敢做的事情,你又哪來的底氣質問我敢不敢。就憑後山上那個已經離死不遠的老東西嗎?!”九風諷刺的說道。
只是他的舉動卻並不像他說的那般輕鬆,最直接的表現便在於,他低鳴一聲,通知了另外兩個不知在何處的族人,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