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很漫長,而除了他自己,誰也幫不了他。
陽氣是透過他的元氣滿滿沉積在他體內的,也必須用他的元氣滿滿將之沖刷出來。
只是慢慢積累的過程猶如水煮青蛙,悄無聲息。而沖刷的過程猶如刀割劍削,就沒有那麼好受了。即使他腦子感覺不到痛,但不停抽搐的身體無時無刻不向他傳達著不適。
獨一針拉過一個椅子坐到他身邊,只能幹看著他難受,也不敢和他說話怕他分神。
她有過很多病人,病人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不能打麻醉只能硬頂著感受痛苦是經常的事情,她可以做到很淡定的無視他們,或是當看猴戲的一樣的欣賞。
從未像現在這般心煩意亂過,上次滄伐接受治療的時候,明明疼成那副樣子,她也沒覺得不舒服,還有心情佩服他意志力堅強呢。
獨一針思考了一下,摸摸下巴,覺得現在不舒服可能是她身體疲憊而產生的錯覺。不是滄伐難受所以她不舒服,而是她自己身體不適,所以才覺得不舒服。
嗯嗯嗯,這麼一想就說的通了。
獨一針朝外面看了一眼,妖魄亮著,是白天。
她轉身走了出去,滄伐眯著眼睛看著她的身影消失,這才放任自己呻吟出聲。
實在是太難受了,還不如痛感來的直接,這種酸不酸脹不脹的奇怪感覺讓他使不上力的難受。
獨一針離開沒多久,就拎了個食盒回來。
坐在他身邊舉著飯碗邊吃邊盯著他。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滄伐苦笑,“你也太折磨人了吧。”
獨一針咀嚼著肉塊,嚥下去才道:“你又不能吃。”
“就是我不能吃才覺得你折磨人啊。”
獨一針想了想,貌似是這麼回事,踩著凳子轉過身,背對著他吃。
“……”轉過身難道他就看不到聞不到了嗎?
一面是身體的難受,一面是美食在前吃不到。滄伐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然昇華,再沒什麼能比此刻更折磨了。
獨一針吃了飯,還睡了一覺,外面車燈妖魄的光消失,她才重新醒過來,休息了一下瞬間滿血復活。
掏出幾塊發光石擺在滄伐床邊,反正現在還不需要元氣的供給,用發光石照明正好。
獨一針醒過來的時候,滄伐整個人像是一隻可憐的落湯雞,渾身你都被虛汗浸溼,衣服貼在自己身上,此時也顧不得害羞了,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
察覺到獨一針的動靜,他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委屈巴巴的說道:“難受。”
獨一針伸出手給他把脈,過程很順利,源源不斷的陽氣被逼了出去,不過還不夠,他內臟中的陽氣堆積嚴重,沒個三五天弄不乾淨。
等他整個人像發光的太陽一般的時候,估計就差不多了。
“放心吧,很快就不難受了。”獨一針壓下心中升起的異樣感情,故意笑嘻嘻的說道,“我要把銀針拔下來,到時候你就只會感覺到痛了。”
那才是真正的痛,是每一個細胞被針扎的痛感,細碎而又清晰,根根分明,尖銳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