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做得多了,都會從中『摸』索出一套簡便系統的辦法,行醫也如此,像解毒,獨一針就自有一套系統的方法。若是再有第二個會針術的人,她只要把這個辦法告訴對方,對方不說做的和她一樣好,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就是人們說的師傅領進門,很多事情看似簡單,若沒有師傅領著,不知道需要『摸』爬滾打外加撞多少次南牆才能走對路。
獨孤媛身上的毒已然深入骨髓,解毒施針的時候需要赤『裸』全身,滄伐不能看到,正好獨一針想起來客棧還有兩個人被她忘到了天邊去,一直沒有給他們訊息。讓滄伐回去看看,也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
她這人雖然有很多缺點,比如說摳門,比如說小心眼,又比如說看熱鬧不嫌事大,但為數不多的優點中正好包括了信守諾言。
她拿了純佑的玉佩,答應了要把他們送到大夏皇城,就不會違約,當然對方沒有限定時間,她也不會給自己憑添負擔。
獨孤媛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很多事情沒有挑明的時候,人就如被蒙在霧中,偶爾察覺到也會下意識的忽略,但只要稍一點破,之前忽略的東西就全都會冒上心頭。
她的情況又比較特殊,智商沒有問題,但情感卻無法產生共鳴。就像一個天生的瞎子,她知道天是藍的,草是綠的,但藍是什麼樣的,綠又是什麼樣的,卻完全沒有概念。
獨孤媛渾身赤『裸』著從床上坐起來,大大方方的拎起旁邊的衣服穿好,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獨姑娘,我的毒真的能解嗎?”
也許是情緒太強烈,也許是毒還沒有完全摧毀她的情感,她偶爾也會表現出像正常人的地方,比如說此時對待自己體內的毒。
獨一針放好銀針,一邊擦手一邊道:“解毒很簡單,拔毒情況不錯,再有三到四次,配合著我開的『藥』,差不多就能拔乾淨。”
獨孤媛笑了笑,整個人似乎鬆了一口氣,轉瞬就又變得面無表情起來。
獨一針覺得很有意思,有意逗弄她,想看她還會不會有別的表現,道:“拔毒簡單,但要完全恢復可就難了,比如說你的情感,毒素拔出,你也不一定能像正常人一樣。”
獨孤媛歪歪頭,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聽到了,臉上卻沒有太情緒化的變化。
她並不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就像一個人死了,她本人不會為此有感覺,會因為她的死而傷心難過的只有活人。
很殘忍,也很現實。
獨一針意識到這個問題問她不會得到她想要看到的,她問錯人了,應該拿去問洛九幽,他的反應才可能出現她想要的。
“嗯。”獨一針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收拾好,拿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對獨孤媛道,“你體內夾竹桃的毒不深,最近多數蔬菜水果,不要飲酒,不要食辣,海鮮蛋類等也不要吃,這些丹『藥』隨餐服用,有三個月左右就能清除,到時候你就可以要孩子了。”
在獨孤媛這裡,孩子似乎成了她的執念,即使情感缺失到如此地步,聽到能要個孩子,她還是瞬間就『露』出了激動的情緒。
“那我情感缺失沒有恢復,也可以要孩子嗎?”
哦,之前她詢問身體的毒能不能拔乾淨,還是因為孩子。
“可以,我給你檢查過,那種毒對你的身體沒有絲毫損害,甚至我猜測毒『液』在製作的時候使用了不少上品靈植,對你的身體還有好處呢。”獨一針聳聳肩,對這種毒素倒是好奇了起來。
可惜從獨孤媛體內『逼』出來的毒素已經被破壞,無法研究。倒是可以指望一下洛九幽,看他能不能在她離開之前找到那個給獨孤媛下毒的人,也許對方手中還有存貨也說不準呢。
……
洛幽城客棧
“獨公子,樓姑娘昨天清晨離開就沒有回來過,後來小二去她房間收拾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夏子黎將信箋遞給滄伐,上面蠟漆完好,沒有被人拆開過。
滄伐結果,隨手就拆開,一股淡淡的香味從紙上飄散出來,很好聞,滄伐卻不喜歡,嫌棄的拎著紙上在空中甩了甩,等把紙上的香粉甩掉,這才展開來看。
大意就是她出來時日太長了,為防長輩擔心,需要趕緊回去,告訴滄伐不用擔心她,她卻忘憂森林找到鎮陰石就直接回本部了。若是滄伐方便的話,也最好回去一趟,三長老很擔心他的身體等等。
三兩眼看完,滄伐直接把信紙連帶著信封在掌心一捏,等再鬆開的時候,就都變成了粉末,散落在了地上。
夏子黎有些尷尬,看滄伐的態度他似乎對這封信不是那麼的在意。
滄伐道:“最近我們會在城主府逗留一段時間,你若是願意就在這裡等等,若是不願意也可以和我去城主府。”
“不用不用,我們就在這裡等就可以。”夏子黎一聽,連忙擺手,忽又想到什麼,道,“純佑出去打探訊息的時候,發現最近城中有不少人再打聽你們,因為你們是被城主帶走的,當時看到的人不少,估計他們也沒什麼辦法,不過你們還是小心有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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