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蒼子找到仁杞的時候,仁杞正在給蒼朮檢查身體。
蒼朮和他在丹殿接觸的雖然不多,但跟著他一起去了王朝學院兩人倒是說的上幾句話,當初得他有多麼恣意瀟灑,如今的他就有多麼的狼狽不堪。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呈現著不正常灰敗,血肉凹陷猶如骷髏一般蒼朮,山蒼子竟不由打了個冷顫,那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手段,就連仁杞大丹師都拿她的毒沒有辦法,她到底是何來頭?
山蒼子安靜的等在一邊,心中繁雜的思緒混亂的轉著。許久仁杞才餵給蒼朮一枚護心丹,幫他掖了掖被角,轉身看向他,“事情辦妥了嗎?”
山蒼子頓了一下,有些艱難的說道:“全軍覆沒。”
仁杞並未有明顯的不快,反而挑眉好奇的問道:“發生了什麼,她用了毒?”
山蒼子搖頭,將回來的人看到的情景結合自己的告訴仁杞,“恐怕咱們都小瞧了那丫頭,她的修為最少也要通竅中期了。咱們派去的人都被她手刃,手段毒辣,下手幹脆,而且她還挑釁放話說,讓咱們不要再派通竅期以下的武者。”
“小兒乖戾,不足為懼。”仁杞嗤笑了一聲,“只是她那個兄長,你可有調查清楚,修為如何?”
山蒼子索性也就說了個乾淨,他們派去的人根本就沒見到滄伐的面,只一個獨一針便把他們全部解決掉了。
“……”仁杞沒有責怪他,反而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通竅期以上的武者,丹殿能調配多少?”
山蒼子打了個哆嗦,憑他三長老徒弟的身份,也就只能調配煉體期罷了,也就是人數上丹殿會放寬鬆一些,但再往上的通竅期就不是他出面能調的出來的。
他抬眸看了仁杞一眼,形容危難。
仁杞嘆氣,道:“罷了,這件事我便親自解決吧,你回去吧。”
山蒼子一聽有些著急,唯恐仁杞因為這件事對他不悅,從未拒絕以後教導他。
仁杞呵呵笑道:“放心吧,等將蒼朮治好,我自然會指導你的,回去吧,如今我也沒有心思煉丹。”
山蒼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離開。
只是邁出丹房的門口,他卻不由尋思起來,早前便有傳言說蒼朮是仁杞的私生子,以前只道是傳言,如今看來,恐怕無風不起浪啊。不然區區一個丹師,哪裡值得仁杞這般身份的人為了救他浪費這麼多時間精力和上好的護心丹。
……
滄伐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獨一針每次給他把脈,心裡都會多幾分成就感,如今他只要不冒然運轉體內元力,陽氣便不會再增加,等她慢慢研究出後面的藥方,肯定能將他的身體徹底治療好。
“行了,注意不要運轉元力,一絲都不要用,就當自己是個普通人。”獨一針其實還想說,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她幫忙把他體內的元氣封上,轉念一想,封上到是好封,可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合適的藥方,靈植千千萬,就是獨一針也不敢保證啊。若是封的時間太長了,一解封可能他就會被元力反噬,到時候她如今的一切作為全部化為烏有。
觸底反彈什麼的最討厭了。
滄伐倒是無所謂用不用元力,反正自從讓獨一針為他治病以後,他的修煉時間就被無限縮短,可有可無。
現在他最擔心的還是……
“你說我被催眠的事情,你想到解決辦法了嗎?”滄伐說得有些遲疑,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確定可行性。
催眠術,是一種早就已經在玄武大陸失傳的神奇技巧,滄伐也只在饕餮樓的眾多藏書中看到了隻言片語,卻從未見到有人真的使用過。
只不過,他小的時候拿著那本書去問師傅,結果從來對他有問必答的師父狠狠地斥責了他,說他不務正業,只會看些閒書,然後把那本書拿走了。等他被關小黑屋出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那本書了。
若非獨一針再次提起,他甚至已經將如此久遠的記憶忘到了腦海深處,卻不想拿畫面會如此清晰,他此時此刻似乎還能清楚地記得當時師父臉上的憤怒。
不,或者應該叫惱羞成怒才對。
原來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催眠了嗎?
因為年紀小,因為對師父從未保留的信任,所以才會毫無記憶的被催眠。
滄伐閉了閉眼睛,將滿心的繁亂思緒死死的壓在心底,眼前只倒映著獨一針那張稚嫩卻讓人安定的小臉兒。
獨一針看了他一眼,道:“試試看吧,也不知道對你催眠的人手段如何,就只憑你自己說,我也不確定啊。”
“什麼時候開始?”滄伐問道。
獨一針道:“我再休息兩天,這可是個細緻活。”
滄伐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他心裡很著急,這種被人控制著的感覺太令人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