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山腳下,孫奕明和趙遠飛坐在樹下一邊啃著乾糧一邊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兩人從越土國過來,一路上一直在思考祭祀之日江雲平受到土靈懲罰的事情,他江雲平到底去了哪裡,回到原來的世界,死了嗎?還是……
另一個答案他們不敢去想,怕自己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個世界和他們原來的世界相差太多,雖然有著比原來世界更濃郁的元氣,可在這裡,他們根本沒有心思修煉,只想早一點,更早一點離開。
抵達耀火國已經三天了,他們在鎮中找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皮子安和滄伐的蹤影,最後還是從鎮長府中打聽到全家村住進了一戶陌生人家,這才找了過來。
他們不確定就一定是皮子安和滄伐,可卻只能來碰碰運氣,說的好聽,只有三百里的地方,可若是皮子安二人真要和他們兜圈子,他們一時半會兒絕對找不到。
“全家村的人早上剛剛祭祀過祖先,他們應該都在村子裡吧。”趙遠飛猜測道。
孫奕明點頭,道:“一會兒直接去村中。”
“皮子安要是一直和那人在一起怎麼辦?”趙遠飛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孫奕明頓了一下道:“咱們不是敵對的,最起碼在這各界集中不是敵對的。他們肯定也要出去,合作。”
趙遠飛張了張嘴,最終沒把心裡話說出來,合作,他們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和對方合作的東西呢?是他們求著對方出去的時候帶上他們吧。
這些話心中想想就算了,孫奕明是個自尊心多麼強的人他很清楚,說出口難保他不會惱羞成怒。
兩人都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許的尷尬,正在趙遠飛想著說些什麼緩和氣氛的時候,遠處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起身藏到了樹後。
“早上你們都見過了,祖祠建在山上就是防止外人誤闖,我們全家人非祭祀之日也不會輕易進入的。”全小雨一路尋找話題,整個人像只快活的小鳥,嘰嘰喳喳,話多得不得了。
滄伐一直對自己的人設有著非同一般的執著,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微笑,足夠禮貌,也足夠欠揍。
為了不讓全小雨的獨角戲唱不下去,獨一針雖然不感興趣卻還是硬著頭皮應和著。
全小雨並不是一個性格非常壞的人,雖然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獨一針卻是個心腸硬的人,利用別人達成自己的目的毫不手軟。哪怕對方沒有懷揣自己的小心思,該利用的時候,她也不會遲疑,更別說對方對滄伐還帶著不可告人的想法。
至於滄伐,作為一個生存在弱肉強食社會中的人,他的心只會比獨一針更狠。
所以說全小雨遇到他們兩個也是倒黴。
上山的路對於他們來說輕鬆而又短暫,看到祖祠的影子,全小雨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她一路上之所以會不停的找話說,就是怕獨一針二人感到無聊,拒絕跟她繼續前行,等到了這裡,她的心才放了一半。
“到了到了,咱們走快一點吧。”全小雨並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一看到祖祠略顯激動地喊叫了起來。
若非獨一針二人別有所圖,估計看到她的反應,早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走吧。”獨一針拉著她的手,也顯得很高興。
開玩笑,她當然高興,一路上不僅耳朵起繭子,嘴巴也快說幹了好嗎?
兩個小姑娘走在前面,滄伐耳朵一動,回頭不知看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偷偷回頭看他的全小雨正好看到他的笑容,瞬間漲紅了臉。
獨一針納悶兒,回頭看去,無語凝噎,這個花蝴蝶。
“哥哥,你在笑什麼,走了。”獨一針催促道。
滄伐快走兩步,趕上二人,全小雨這才不再看著他臉紅,收回視線,和獨一針繼續前行。
祖祠外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全小雨當然不覺異樣,獨一針和滄伐卻朝著遠處的一塊大石頭看了過去。
獨一針意有所指的笑道:“天冷了,希望不要凍著的好。”
滄伐看她,這丫頭真虛偽。
全小雨並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介面道:“沒關係,祖祠裡面一點也不冷的。”
滄伐對著獨一針挑眉,眸中似乎寫著:看,我說的沒錯吧,她進去過。
全小雨自然是進去過,甚至她還看到了全玉柱祈求祖宗保佑的全過程,也親眼見識到老祖宗顯靈,所以她才如此篤定而又堅持帶滄伐二人過來。
考慮到全玉柱祈求的是他們全家的健康,身為全家的老祖宗,自然知道子孫是誰,可滄伐是外來人,老祖宗恐怕會弄錯人,以防萬一全小雨才在祭祖這一天帶滄伐親自過來。
至於獨一針,完全是順帶的,不帶的話太說不過去。
不過顯然,全小雨是不清楚外人進入全家祖祠會遇到幻境,十分自然的就帶他們進去了,沒有絲毫提示他們注意安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