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日,吹來的微風都帶著一股燥意,只是下來抽個籤的功夫,獨一針就又出了一身的汗,塌溼了背後的衣料。
看著面前同樣汗流浹背,站得筆直卻明顯走神的少年,獨一針心中覺得有趣。
對方的眉頭微皺,顯然是遇到了難以抉擇或者說是不願去做卻不得不做的事情。
聯想到剛才獨城的離席,他又輸給了獨晴,獨一針不高興的抬頭斜倪了託著下巴百無聊賴的某『騷』包一眼。
『騷』包招財貓一樣朝她招招手,那好看的眉眼都彎了起來,紅潤的唇瓣因為吃冰的水果變得更加紅豔,面板白皙不染塵埃,即使隔得那麼遠,都能讓人清晰地看到那紅與白的『色』澤差別。
膚若凝脂,瑰姿豔逸,美的讓人忽略『性』別。
獨一針剛升起的那一點點不快,瞬間就消散不見了。
在她這裡,好看的人就是有優待啊。
長得這麼好看,留著養眼也是好的,殺了他多浪費,這個世界上好看的人不多了。
獨一針的腦子跑到天邊溜了一圈,又跑回來,比拼終於正式開始。
猜到獨城肯定給對方下了什麼指示,她心裡多了幾分提防,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想著一會兒從哪裡下手比較好。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既然知道對方企圖對自己不軌,她就絕對放在對方出手之前,先把對方解決掉。
迫不得已的話,暴『露』一些底牌也是可以的。
她對‘扮豬吃老虎,最後真的被老虎吃掉’這件事並不感興趣。
獨嵐被獨一針打量的內心忐忑,本來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和獨一針對著幹,甚至想好了如果和對方遇到的話,怎麼不著痕跡的儘快輸掉,實在是對方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他不想變成杜宇那樣。
可誰知道對方的背後的人竟然出現了,饕餮樓主,獨嵐對這個人的沒什麼概念,但是看族長和各長老對他的態度,也可以看出這人絕對不好惹。
爺爺竟然讓他趁著比拼殺掉獨舞,先不說他做不做的到。殺了獨舞之後呢,饕餮樓主一定會來報復他的。說什麼是正式比賽,傷亡是正常的,可只是普通的家族大比,比了這一整天別說死亡,受傷的都寥寥無幾,最重的不過是傷到了胳膊,無法繼續比賽而已。
他不是三歲孩子,從小他就知道他和姐姐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家人對姐姐有多看重。
現在,爺爺是不惜將他推出去當靶子,也要保下姐姐吧。
九轉回香草可以不要,海螟學院的名額可以不要,孫子也可以不要,只要有姐姐就可以了。
獨嵐都明白,更想到了結果,可他不敢反抗。
他明明可以贏獨晴的,但是他輸了,因為他知道即使他贏了,他爺爺也有辦法讓他再輸一次,和獨舞碰到一起。
看著獨舞,獨嵐的心裡很糾結,也很害怕,腦子裡竟然一片空白,之前想過的所有方案全部成為飛灰,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六長老以為他們又要重複一遍獨晴和獨舞比拼時的‘耐力對對看’環節,還沒來得及開口提醒,獨舞甩手就將匕首朝著獨嵐擲了過去。
獨嵐看著匕首由遠及近,像是嚇到了一樣一動不動,結果最後一瞬間突然向後折腰躲了過去。剛直起身子,獨一針的掌風已經隨之而來。
元力運轉於腳下,獨嵐再次翻身,腳下兩個錯步躲了過去,反手一槍揮了過去。
獨嵐的武器是一把銀白『色』龍槍,紅『色』的槍纓隨著他的反手揮動,如一抹殘陽劃過,獨一針抽回匕首,探手格擋,手腕翻花,槍刃朝著另一邊打了過去。
獨嵐終於知道獨晴和她對打時的力不從心,對方一把匕首,彷彿與他的龍槍有著天然的抗力,沾之則不聽使喚的被洩力到一邊。